她估量了一下距离,不算太远。
这意味着更高的成功率,她心中的担忧缓解了些。
在出发前,她理清形势,做了大概的计划。
首先她必须想方设法避开巡逻的卫兵,穿过城堡边缘的森林与河流。在那之后,她还要考虑自己在逃往驻扎地的途中会不会进了野兽的肚子。
所以距离越近,成功几率也就越大。
她一边从高处暗暗记下营地的位置,一边在内心暗暗祈祷。虽说此前的祈祷没有一次是灵验过,但对于束手无措的她而言,多点心理安慰也是好的。
然后等到夜幕降临,她就准备出发了。
长长呼出一口气,温热的吐息在夜风中化作一团白色的雾。
她看了看手里的长绳子,心情很复杂。
这是她做成的第二条绳子了。之前的第一次是为了寻死,这次则是为了求生她打算顺着它从窗口爬下去。
迎着窗口刺骨的夜风,她的身子几乎冻僵了。回忆起上次惨痛的失败,被希望照亮一瞬的心再次忐忑起来。
“这次一定可以的”
布拉斯纳特试图用这句话驱散阴影,给自己打气。然后她带着这份虚涨的勇气爬到窗台上,准备顺着绳爬下去。
她将视线挪向下方的草坪,以确定落地位置的安全。
可就是这漫不经心的一瞥,瞬间使她全身定在了原地。
明明不到一分钟前,窗下的草坪还空荡荡的
此时却多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布拉斯纳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一反应是方才未散的雾。
可再定睛一看确实是个人影。
她心中顿时一颤。
全身因惊恐而僵硬,她无法很好地控制住自己,撑在窗边手一滑她一头栽了下去。
“唔”
慌张之余她还记得要保持安静,捂住了嘴才好险没尖叫出来。
囚禁她的房间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大约是现代楼房三层的高度。
选定这个房间,想来是库罗伊故意为之。从这里逃脱有一定难度,可就算她想从窗口逃跑,也不至于摔死。
但会摔疼,这是肯定的。
掉下去的一瞬,她就做好了会摔惨的心理准备,可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
因为窗下那个害她跌落的罪魁祸首,稳稳地接住了她。
“”
当然,女孩子轻得像羽毛这不过是拿来唬人的神话。一个有着正常体重的成年女性从高处落下,说冲击力不大,那是忽悠人的。
总之,那人是把她接住了,可也被这股力道压倒在地。
咦不疼。
时隔半个多月重归大地母亲的怀抱,居然是以这样热情的方式
布拉斯纳特一时无法缓过神来。
直到她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看见那个抱着自己瘫坐在地上的男人
才在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她就迅速恢复成正常运作的状态
先是动作利索地几招挣脱了那人的手臂,接着节节退后,与他拉开安全距离。
然后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
那是个有一头金发的英俊男人,穿着深蓝色长袍子,银丝刺绣点缀。素净的面庞,五官十分精致。
他眼角微微下垂,看着她的眼神温顺而和蔼,不似某个赤瞳男人的那样锐利。
比起那双如红色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