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不要去。那是康拉。
如果她这么说了,真的能够阻止他吗
如果不说出口的话,还能保留最后一丝幻想。
但如果说出口,他依然决定与男孩兵刃相接
那无异于将一切摔得粉碎。
关于他,关于她自己,还有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
都是错误的。
都将摔得粉碎。
果然。
在深吸一口气后,库兰的猛犬对一旁的红发驾车手说
“去备车吧。”
刚迈出一步,就被身边的黑发女人紧紧地抓住了手腕。
回过头,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痛苦的表情。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泪水布满她的脸,她低声啜泣,像是在抗拒着什么那样,无力地摇头。
他无法理解她的感情,稍有些讶异,理解为她是在替自己感到悲伤。
那让他感到一丝欣慰,还有深深的无奈。
“没事的,夫人。”
他这么说了之后她的表情该如何形容呢像是目睹了惨烈的战场,或是海啸引发的毁灭那样,凝固了。
她的反应十分异常,但当时的他心绪烦乱,使者又催得紧,顾不上追问。
他挪开她阻拦的手。那只纤细的手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他只好一根又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
在挪开最后一根手指时,像是突然丧失了全部力量那样,甚至像是在瞬间死去了那样,她的手垂下了。
仆人见状,扶起她摇晃的身体。
他吩咐他们照顾好她,然后转身离去。
迈出会客厅大门的那一刻,背后响起她无力的声音。
“瑟坦特”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为何那声呼唤会令他格外痛心。
在艾默尔梦中的几十年里,充满了与他之间的美好回忆,像是浓雾。
并且是带着毒的雾,让她变得昏沉,暂时忘却了那些刻骨的回忆。
而如今,那雾忽然散去了,她看见冰冷的金属栏杆,发现自己依然身处命运的牢笼之中。
他的身影在远去。
但她却被隔在了牢笼的另一端,从缝隙间伸出手去,无法拦阻,也无法触及。
就像在经历一场梦魇,她动弹不得,无法使出力气。
现在的她,比过去更能理解他的重担。
她明白,他不需要旁人提醒,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儿子,但还是决定要服从命令。
她也清楚,以她此时的实力,就算用强硬的手段,也无法敌过他。
在脑海中浮现的一丝丝侥幸、一个个想法,都被用力地打上了红叉。
她看不到任何一丝希望。那是绝境。
但在被无力感彻底摧毁,经过一时的空白后,随即萌生了更为疯狂的想法。
她必须做些什么,就算势必失败,也不得不做些什么
那一刻,她顿时清醒过来,像是变了一个人那样,又像是被控制着那样,她从地上重新站起,冲出了会客厅。
不顾身后仆人们的拦阻,她跨上马,向海边赶去。
在颠簸的马背上,她暂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变回了阿尔巴的女城主。
还是伊芙时,她常常纵马奔驰,踏过雪原,踏过海边的草地。
清晰地记得那阴沉的海,还有潮湿刺骨的寒风。
也记得那颗刻着身高的树,小男孩垂钓时的背影,还有他的笑声,他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