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煦本就因为夙黎的血咒之术伤了元气,此时又因为那道影响他心绪的黑气从体内拔除,脑子清醒了些许。
不过对于夙黎这个贼子,他该怨恨还是怨恨的,只不过没有以前外表看起来那么极端了而已。
就像现在,他在稍微有点力气的之后,伸出手拿下了身上的蛋,毫不小心的将它握在了手中。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并没有那么阴鸷,反而是看起来春风如沐。
“表弟呀表弟,你没有想到吧。你心心念念的人到头来居然会毫不留情的将你扔给了本座你是不是心里很难过,像是心窝子上被捅了无数把刀子啊”
蛋表示没法吱声。
然而这丝毫不影响翁煦的自言自语,“表弟啊,表哥知道你很难过。不过你越难过,表哥就越高兴。所以你可千万别有一天太高兴了,否则表哥会生气的,表哥若是生气了,那么表弟你就会不好过了。”
蛋“”蛋继续表示他无法口吐芬芳。
翁煦或许也察觉到这样自言自语的局面没意思,叨叨了一会儿后闭上了嘴。
他有些累了,索性闭上眼睛继续恢复精力。
没过多久,感受到府邸外的结界又有了松动,翁煦猛然睁开了眼睛,换上了面对外人时的脸孔。
一道白衣翩缱的身影牵着一个粉琢玉雕的女娃娃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师兄别来无恙”
景闲一双桃花眼慢慢挑起,睨着在地上躺尸的翁煦,表情意味不明。
翁煦懒洋洋的瞥了眼他那位“师弟”,懒散的抬了下胳膊,“扶我起来”
“啧”
景闲嫌弃的瞪了他一眼看起来极不情愿,这时小蚌精突然抢先一步跑到了翁煦面前。
“那个师伯”她似乎是应该这样尊称的吧。小蚌精瞥了眼翁煦一身的血污,果断亮出了自己的两截小胳膊。
“师伯,师父他这两天突然生病了,你别使唤他,我来扶你”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那个懒货师父还有洁癖。她可不想等会儿洗衣服洗到手软。
“呵,那就多谢了”
翁煦笑了笑,狠狠瞪了景闲一眼。
为什么同是一个人的神识他还会觉得酸呢
小蚌精并不知道,她面前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否则一定会惊讶到下巴脱节。
这世间居然还有人精分到如此地步,那该是多么得变态,多么得神经病
小蚌精掺扶着翁煦,一瘸一拐的回了屋子。景闲以还有话跟他那个好“师兄”说为由,让小蚌精单独去外面收拾下战后现场。
小蚌精很听话的去了。
她不仅麻利的收拾了庭院,还顺便去了厨房,打算给师父师伯煮个蛋补补身体。
嗯刚刚在庭院里捡的一颗蛋蛮大的,足够三个人吃了。
厨房里也似乎很久不曾用过,小蚌精又顺便收拾了下厨房,在桶里添满了水,就开始烧水煮蛋了。
厢房里。
景闲身上的那缕神识被召回后,他就陷入了沉睡。
翁煦此时盘腿而坐,正在努力修复着自己的元气。突然他感觉到元神一痛,整个人浑身上下似乎像是被放进了热水中蒸煮一般。
他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但也知道这不是走火入魔。想起那贼子表弟跟他结的缚魂连魄血咒,翁煦心中一惊。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一旁,空的。
他顿时醒悟过来,坏了
他顿时风一般的往厨房跑,离得越近灵魂深处的联系感就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