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玉手下轻轻一碰,木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刺耳声,向着院里缓缓打开一条缝。他放任了那只虫子的蹦跶,因为在他眼里那不过蝼蚁而已。而现在,当然是要先满足他可、亲、可、爱的师父了
“师尊,”虞玉转头,露出一口白牙,“家宅破旧,招待不周了。”说完,那门“彭”地撞向两边,卷起厚厚的尘埃,裹挟着院内陈旧而腐朽的气息,散落在空气中。
楚觞心下一跳,看着男主的笑容莫名感觉发毛。她强自镇定,跟随着自顾自走的虞玉一道进入这一进的小院子。
他心情似乎不太好,也是,怎么可能会好呢楚觞心里有些酸涩和难受,但总觉得虞玉似乎还有点生气他在气什么呢气自己很久没回来了
虞玉没管身后发散思维的楚觞,他径直走向正房,打开门。还在七想八想的楚觞在看见正房内情形后瞬间僵直了身体,再也迈不动一步。
白墙青瓦的屋内物件寥寥,只得一柱烧了半截的香、一个跪拜用的蒲团和两个牌位。
先严虞公清义之灵位
先慈虞赵氏之灵位
阿三确认了站院落前的人就是虞家叫他等的人后,转身便往家跑,生怕一个来不及人就不见了。
他今日原想偷懒不去城南,毕竟那地儿少有人去,还有闹鬼的传闻,叫人慎得慌。但转念又觉着自己毕竟拿了人钱,也不能不办事,于是他决定去晃悠一圈就回来。
谁料到这回竟叫他歪打正着了。
翻箱倒柜找出之前虞家那奴仆给他的小纸人,连忙撕掉,就怕一个来不及他的后续赏金也溜走了。他撕得那么急,急得连那被悬赏之人背后还有个女人的事儿也给忘了。
另一边,楚觞站在两个牌位面前,半晌没有动作。虞玉进来后给他父母磕了几个头,便说要出去买上几柱香。
楚觞留了下来,所以现在就剩她一个人面对虞玉父母的牌位。
良久,她才感觉自己僵硬的思维流动起来。吐出一口浊气,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她整理了一下蒲团,捏了个清尘诀,将屋内积攒了多日的灰尘除去。顺便打开窗,让阳光投进这灰暗的屋子。
然后,她看着那简简单单木制的灵位,心下作了决定。
她轻撩起宽大的下摆,一个膝盖一个膝盖地跪在了地上,双手垂在两侧。咽了口口水,滋润酸涩的喉咙。
她说“对不起。”
然后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系统能探测到楚觞的行为,却不能洞悉她的想法,所以它不明白楚觞的行为背后的意义。
但这个时候,对于楚觞的磕头,它似乎是好奇,也是某种再也抑制不住的疑惑,对楚觞从虎口救下虞玉到现在为止的一系列行为的疑惑,致使它主动开口了。
“宿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第二次它主动同她说话,第一次是让她结果男主性命的时候,楚觞想。
“是我的错,”她轻生开口道,眼睛一直注视着眼前的两个灵位,哀伤的、愧疚的,也坚定的。
“我叫楚觞,是他的师父这一辈子,我护着他。”
听到楚觞的话,系统突然发出紊乱的电流声与杂音,显得气息极为不稳,“呵,护着护着”
你不觉得自己太过道貌岸然了吗明明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楚觞诧异,这一刻,虽然系统的声音还是带着机械独有的特点,但这语气
没来得及深想下去,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像是要刺破楚觞的耳膜般突然响起,让她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