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阵阵,似有厉鬼哭嚎。
鼓面薄,兴许是力道重了些,在一声鼓响后,拨浪鼓鼓面崩裂,坏掉了。
一簇火焰凭空燃了起来瞬息间吞掉了拨浪鼓,燃烬后的黑灰随着一缕风散了个干净。
虞桑掌控力越发的炉火纯青,他没了玩意儿,转身向城外的树林里跃去,足不点地,身影在树枝间闪现,在雨降下来之前,隐匿在了浓密的树叶间。
一只黑色的乌鸦在城里低低略过,它在屋檐上伫立良久,在脖颈间的羽毛炸起,刷一下飞往了城外的树林里。
大雨倾盆,原本的泥泞的路更加湿滑,一群人顶着雨水前进,泥点子乱溅。
夜色沉闷,雨点子砸在人身上生疼却没人穿斗笠、蓑衣,衣摆湿淋淋的往下滴着水,发丝黏在脸上,一片冰凉。
虞桑捏了个避雨诀,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群面容掩在黑雾下的黑衣人,他耳边响起怕打翅膀的声音。
乌鸦小五用妖力烘干羽毛小心翼翼的探出脚,见人没有流露出不悦,便安心的在落在少年身上享受着庇护。
“午夜鬼行,活人避退。”虞桑想起白天在白启城的所见所闻,眼睛弯了起来,语气亲昵,“小五,我觉得这座城里的人都得死。”
乌鸦不关心白启城里的人是死是活,它觉得他们活该。天道留一线,明明有机会活的,非得把虞桑往外赶的。
主人虽然顽劣,但也不会见死不救。就算是为了讨女主人的喜欢,主人也会庇佑这座城池的。
它嘎嘎的叫了两声,用鸟喙梳理了下羽毛,兴奋的向城里张望。生活在穷极森喜欢食眼珠的妖兽,即便是表现的在乖巧,骨子里也渴望着见血。
领头的黑衣人迈着蹒跚的脚步往城内挪,他似有所感的树杈上看了一眼,穿过重重绿影,树冠上的少年荡着脚尖儿,森寒的雨夜里,衣衫不沾半分水迹。
他也瞧见了领头人,弯起唇,手指放在唇间“嘘。”
噤声。
少年明艳,肩上栖息着只漆黑的乌鸦,寒意森冷,不详而晦涩。领头人打了个寒颤,眼里升起了敬畏,他低下头,继续前进。
黑衣人消失在蜿蜒的泥路上,紧闭的城池不知什么时候朝着外面打开了,守城人神智不清,表情浑噩。
虞桑抽出一张符纸,小五看着他好看的手指,它没有传承,能偷师的时候一向全神贯注。
巴掌大的千纸鹤摇摇晃晃的飞了起来,它亲昵的蹭了蹭少年微凉的侧脸,虞桑眼神温柔了下,手指一点,一道灵光闪现。
灵光隐没在千纸鹤内,它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啾啾的叫了两声后飞向城池内。
小五羡慕的看了看千纸鹤,想不明白为什么千纸鹤能得到虞桑的喜欢。它小幅度的挪了挪爪子,还没蹭到虞桑的脸,就接受到似乎相当温暖的目光,它尾羽抖了抖,身子颤栗了起来。
琢磨许久,小五恍然大悟,肯定是女主人教给小主人的。
怪不得,这世界上没人能比的过女主人。可惜主子不允许他接近女主人,要不然它肯定比主人随手折出来的千纸鹤得宠。
小五酸的不行,一张乌鸦脸都有些扭曲。
虞桑敲了敲树干,若有所思“魔气肆虐,不死不生活死人。”
魔修要卷土重来了,有意思。
茶馆掌柜锁紧门窗,厚厚的棉被里没有一丝热气。纸糊的窗户被风敲的阵阵响,夜风在狭小的缝隙里钻进来,冷意在房里发酵。
楼道里的过堂风呼啸,白启城的夜寂静无声,虫鸟声皆无。
掌柜习惯了空荡的白启城,眼皮渐渐合上了,睡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