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提斯说出来的话,要么清冷透彻直扎她心,要么就是这样,半句半句的,听不懂意思。
穆莎一直想问问他,是不是这样说话会显得很厉害。
伊提斯松开了手,继续向前走去。
穆莎停留在原地,茫然的摸了摸被捏过的下巴。
都说导师是授业解惑的,可伊提斯这种导师,本身就是人间迷惑。
在赶了很久的路之后,神术师们短暂的扎营休息。
金色的符文掩在雪下,巨大的,转动的图阵将整个营地都保护在其中。
这图阵不是用来防御黑暗信徒的。
而是用以稳固图阵之内的空间,不要有死亡之国的边界碎片浮现。
人睡觉时,是警戒心最低的时候,对这种随机的危险很难防备。
穆莎闭着眼睛躺了很久也没睡着。
她干脆出了帐篷,到雪地上吹冷风。
穆莎走到了营地的边缘。
她看到了圣子先生。
浅金发的青年坐在一片浮起的纸页上。
看起来,他是用了什么神术,把纸变成了座椅。
他安静又浅淡,背影在这北地冰冷昏暗的夜里,显得有些单薄。
穆莎觉得,瑟斯顿其实和伊提斯先生有点像,同样是美貌的,是清冷的。
他们同样不吃不喝,同样情感淡薄,前者不是人,后者不像人。
但是,他的气质和美貌,又比那位发色银白的先生逊色了很多。
如果是伊提斯坐在这里
他的背影,大约会是高傲的。
这凛冽又暴戾的风雪,无法摧折他的背脊,让他哪怕摇晃一下。
他会是这雪中最坚韧,永恒屹立的身影。
但他的背影,也许又是散漫的。
他随时能够融入这片雪中,随时会消失。
他存在于此,或者不在此地,似乎都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他只是一个人坐在此处,也不会显得单薄。
他是独一无二的,高贵又昳丽的生命。
他只有独,没有孤。
这世上不存在他的同类,他也并不需要。
就在穆莎思考着,伊提斯先生和圣子瑟斯顿的不同的时候。
那发色浅金的青年的声音传了过来“睡不着”
瑟斯顿连头都没回,就知道有人在附近了。
他的听力实在是太好了。
明明这风雪的声音这么大,脚步声很容易被掩盖过去,几乎听不出来。
穆莎走向他“嗯,出来走一走。”
瑟斯顿从放在旁边的本子上撕下一张纸。
那纸页一瞬膨胀变大,悬浮在半空中,和他的“座椅”一模一样。
穆莎走过去坐下,问道“您不休息吗”
瑟斯顿的声音淡漠“我不需要睡眠。”
“我守着这里,那些神术师就可以多休息一些时间。”
虽然声音冷淡,但瑟斯顿说的话比伊提斯有人情味多了。
穆莎听说过,他是光明之子,心地良善。
她曾经也觉得,这个人不好相处的冷漠外表下,埋藏着柔软和包容。
但是,她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手上握着多少把柄,怎样掌控着神术师。
这两种形象对撞到一起,给穆莎一种非常浓重的违和感。
瑟斯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