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木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强作寻常地笑笑,“谢谢。”
“不用跟我客气,苗木君,你知道我也怀着与希望之峰相同的期待。”
对方语带宠溺地轻笑道,似是极为愉悦,若不经意地透出了点暗示着什么的戏谑,让人平白有些心惊胆战。
苗木几乎不敢搭腔,他才被这人一通操作秀得眼晕,仅隐约看出对方是打算促使他们尽早进入希望之峰的意图,至于这行为究竟有什么用意苗木不解之余也生怕少年狛枝察觉到两人间的破绽,只好应付地呵呵笑了一声,权作配合他的表演。
“嗯我也一直很向往希望之峰,没想到还能有幸以这种形式加入”
作为个不算完全的希望之峰毕业生,苗木这客套话说得他自己都嫌十分虚伪,尤其是在两位狛枝的瞩目下,其中一人还对他的底细了如指掌慢慢羞耻得脸都红了。
他未见站远处的少年在听闻“向往希望之峰”字眼的时刻瞳孔剧烈收紧,扣在门沿的手指瞬间用力到泛白,指甲发出刺耳的刮磨声,容色姣好的面庞不带任何表情。
不能去。他想这么说。
不安的情绪有如笼罩在心头的阴云,在狛枝微微颤动着的眼睫下,晦暗的灰绿眼眸当中宛如凝聚着暴风雨,略有失神的眸光漫无焦距,仿佛虚空的重重阴翳里探开一条萦绕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命轨,那无法自主的挫败感令狛枝无比痛恨。
不要去。他不想再想起三个象征软弱的字眼即将脱口欲出,他的骄傲迫使狛枝本能地咬破了舌尖,骤然袭来的刺痛唤回了理智,他定定地站在原地舔舐着口腔里蔓延开来的血味,眼中光华寂灭,忽而眉头微蹙。
想起想起什么
这个梦境的应该还是以少年时期的狛枝的意志为主。
另一个狛枝的出现有如昙花一现,从他在过年期间以自称为希望之峰侦查员的身份出现过一次以后,很长时间里,苗木都没有得见他的机会,两人的沟通都以通讯形式才维持下来。
ater e的远程协助在异变以后才重新定位到苗木的意识,但或许是因为另一个狛枝的存在会给梦境世界的波长造成紊乱的干扰,每当他出现时,苗木与ater e多多少少都会出现联络不畅甚至失联的状况。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放弃远程链接,让唤醒程序实体破开这个世界,可测算结果是,这个行为很可能会引起梦境的强烈斥力,苗木考虑了片刻还是认为没有必要,不如先静观其变。
他有一种无法解释的直觉,苗木觉得狛枝永远都不会伤害到他的性命,无论是无意还是有意的。
「感性的认知不足以当作可信的结论。」ater e理性地评判。
“谁叫我也是幸运呢就算只是个不成器的半吊子,至少赌博的勇气我还是不缺的。”
苗木顿了顿,想起了什么,很轻微地笑了一下。
“而且,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
人的感情是一种极为微妙的东西,程序很难解析透彻。
有的人因爱而生怖,也有人因爱而无畏。
时间好似驹光过隙,苗木辞去原本的工作接受了故校的聘请,待到四月早樱绽放之季,希望之峰迎来了新的学生。
77期的超高校级新生名单早在数月以前就断续有消息传出,有一接到招募邀请就大肆宣扬以致人尽皆知的,如早年在机械相关竞赛中声名鹊起的少年机械师,远渡重洋来到日本并由外交部郑重接待的异国公主,也有从始至终低调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