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期望他想起过去的事情,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吗
“试着靠自己的力量突破困境吧。”他温柔地说,温柔中带有一丝存在分明的残酷,“苗木君,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睡的,只记得他们交谈了很久,最后无疾而终。黑暗一成不变,无穷无尽,外面的太阳无法驱散这里的阴暗,连带着时间的流逝也变得毫无意义,带来的只是身体和精神上不断加重的负荷与疲惫而已。
隐约觉得噩梦纠缠了一夜,有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印象中苗木诚仿佛看到了烈火,灼烧着视野的巨大烈火,伴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悲泣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哀嚎,一切便宛如人间炼狱一般。
猩红的血迹久久残留在视网膜上,碎骨、残尸,以及应该熟悉却又不熟悉的人们的倒下的身影。
“对不起对不起啊苗木君,二年级的大家都已经”遥远的哭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哭声。
无来由的,一个早就烙印在脑海深处的名词浮现出来。
「史上最大最恶的绝望事件」。
不是幻想,他亲身经历过这件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连定时通报的黑白熊广播都已经被他睡过去了。
明明已经休息过,然而疲惫的感觉仍旧如影随形,仿佛他根本就从未入睡过一般。
察觉到身侧空荡无人,苗木也不觉得意外,他抬起手臂挡在额前,又慢慢阖上双眼。
一时什么也没想。
心里像被破开了一个大口子,风呼呼地灌进去,无所阻拦,无所现形,里面空荡荡的一片。
有一种空虚得无处使力的茫然感。
他披衣起身,慢吞吞地洗漱,然后收拾好着装,去餐厅吃饭。
和很轻的精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有些沉重的身体,简直在无形昭示着某种错位感一般,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快要离体的幽灵,因为的束缚而不自在得无所适从或许这是他希望逃避现实的一种表现苗木分神想。
约定集会的早餐会早就被他错过了,不过倒是有人好心地为了留下了一份食物。
苗木怀着感激的心情坐到位置上,还没拿起刀叉,身后方向传来雾切的声音。
“你起得真是够晚的,迟到成惯性了吗”
眼见褐发少年肩膀明显地抖了一下,她挑起眉梢,眼中带了一丝调侃。
“还是说,精力消耗得太大了”
“雾、雾切同学”苗木窘迫地看了她一眼,停顿半晌,男孩子的声音细如蚊鸣,“请不要取笑我了”
雾切凝神瞧了他一会。
“黑眼圈很重”她没什么情绪地陈述道,“在这种环境,你还是多照顾一点自己的身体比较好。少做不理智的事情。”
“嗯、嗯谢谢关心。”苗木有些受宠若惊地点头。
“没什么,只是作为同伴的忠告而已。”雾切眯了眯眼睛,忽然一笑,“那么,说说吧,你和狛枝凪斗交流以后得到的情报。”
所以这才是苗木诚有时候会对雾切响子感到害怕的一点,醒来以后超想回避的事情就这么被她干脆利落的一句话给揪了出来。
他一下就被她问得苦了脸,眼神弱小可怜又无助,哀怨得周身的空气都变得消沉起来。
“我奉劝你最好多盯着他点,尽管现在还只是直觉,我觉得那个人也像是快要忍耐到极限了。不想未来永远后悔的话,现在就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没有闹脾气”苗木别过头,表情有些难过,“但具体怎么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