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
蝴蝶忍一只手握着源七海的手,另一只手卸下口罩。
“我我尽力了熬过今晚或许还能活着”
蝴蝶忍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没有和姐姐比肩的医术,她曾经在制毒方面花费的心血在这种情况里毫无用处。
面对蝴蝶忍委婉的死亡通知书,在场的所有人的如鲠在喉。
无言相望。
作为师父的桑岛慈悟郎临近傍晚才从桃山感到蝶屋。
“桑岛先生”
面对小清小澄小菜惠三小只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桑岛慈悟郎赶来时的怒气瞬间变成了心疼。
他可怜的徒弟啊
自己养到大的徒弟今晚可能就要和自己天人永隔,桑岛慈悟郎眼里少有的酝酿起泪水。
他早该知道的,总有一天,他可能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房间里很寂静,出去仪器滋滋的声音和氧气罩微小的呼气声以外,没有一丝杂音。
心电图的幅度很小,似乎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变成一条平整的线。
散落的蓝色发丝没有丝毫的光泽,手上青紫色的血管显得格外瘦弱。
原本想要陪着徒弟度过这个夜晚,桑岛慈悟郎却被守在床边的鬼切以身体为重劝走了。
他也知道救不回来了。
鬼切等桑岛慈悟郎离开后,轻手轻脚的把源七海手上,胸前的插管和脸上的呼吸罩取下来,小心翼翼的把源七海抱起来,尽量不去触碰腹部的致命伤。
走到院子里,用手上从那个男人手里拿到的符箓支撑起一个结界,以一支开的正艳丽的桃花枝为媒介,以澄澈的满月为转换。
“同为主的式神,以真身为媒,借主之名义,真灵现身。”
以花枝为中心泛开的粉色花潮中有一个粉色衣裳的女子出现。
“妾身桃花,回应您的召唤。”
魅丽的粉色眼睛里像是淌着水,波光粼粼。
“诶诶诶诶诶小七海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没过一秒就打破刚才稳重的形象,桃花妖用手在空气中摆动,慌张的看着偎在鬼切怀里的源七海。
“主人出事了,你能救的吧。”
面对鬼切的问题,桃花妖猛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
鬼切松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妖怪用自己的双手托起源七海。
“不会让您出事的,主人。”
轻轻地吻在源七海的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枝叶缠在源七海的身上,腹部的伤口在衣料的遮掩下缓缓愈合。
桃花妖的身影似乎虚幻了些,额间是一层薄薄的冷汗。
“桃花”
自己同样看起来不太好的鬼切就看着同僚对自己摇摇头,消失在原地。
抱歉,他来了
面对同僚隐忍的话语,鬼切眼里是不曾掩饰过的憎恶。
看着呼吸平稳,心跳逐渐有力的源七海,鬼切嘴角微微勾起,把她抱回房间,沉沉睡下了。
夜色掩盖了混在紫色花瓣里粉色。
看着源七海的鬼切抬起手,想要帮源七海掖好被子,却穿了过去。
身体在刹那间是透明的。
攥紧了拳头,鬼切把头抵在源七海的手心里。
“主人鬼切的时间不多了”
“请主人等到那天不要忘记鬼切。”
“请一定要打破宿命。”
“我们从未离开,我们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