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在正常时间无法入睡。
时间久了作息倒也颇为规律。
早上固定的上香,困到眼皮睁不开,基本上七点前入睡,下午一点左右醒。
睡七个多小时。
卧室里有独卫,更没有出屋的必要。
不眠的夜太漫长,萧恕经常会从架子上拿几本竞赛题集打发长夜。
平时则多半泡在赛道或者清狂,根本不着家。
而乔卿久的生活也明显有悖正常高中生。
因为即将到来的舞蹈比赛。
她每天下午都会请假去排舞,群舞排练到傍晚饭前,然后再练两个小时左右的独舞。
舞蹈附中离西四胡同得四十分钟车程,乔卿久每天都是踏月色回去。
胡同里多半住的都是老人家,初夏常有成群的大爷大妈在路灯下摆桌下棋来乘凉。
蒲扇晃荡,观棋偏语,争执几句后又开始悔棋。
小卖铺窗沿下面堆了满满一排的玻璃酸奶罐。
是人间烟火,让人心生慰藉。
八号院永远很安静,乔卿久九点半到家时候,萧恕卧室的灯永远是暗着的,起来去上学时候萧恕的房门也是闭的。
两个中国人,活生生的措除了时差感。
如果不是门口放着的快递箱子、冰箱里偶尔多出来的那些,不属于自己购买的东西。
乔卿久都快要萌生出自己其实是独居的错觉了。
日子相安无事的往下过,他们各有各的训练项目。
对对方的诡异起居如何不甚关心。
毕竟管天管地,还能管得着你并不扰民的合租室友几点睡了
这天萧恕训练结束的早,十一点多进院。
去萧如心房间点过香,回屋的时候,注意到了隔壁的窗户透出暖黄色的光亮。
乔卿久人是在家的。
萧恕看着那抹光,恍惚间有一刹的错觉。
误以为乔卿久是因为那天随口的调戏,而躲着自己的。
这个想法来源于白天,冯洲龙的惨痛情感经历。
冯洲龙追女神追了三周,刚有起色,突然被拉黑,非要拉着“情圣”蒋圣给自己分析原因。
蒋圣看完聊天记录,头头是道的说,“你看,你这句话发的,看似卖萌,实则恶意调戏,什么你哦我。
你女神肯定看成你口我了,觉得你这个人非常没下限,不然为什么你发完这个,她就把你拉黑了呢”
冯洲龙沉默且无助的表示,“我真不知道还能拆开,我没这个意思,我就是卖个萌,大师我还能挽救些什么吗”
本来萧恕觉得这三个人智商都不行,还嘲讽了几句,“要真是你女神看懂了梗,那你俩套路谁都不一定呢,洗洗睡吧。”
话不能说绝,这不,晚上萧恕就打了脸,啪啪响。
萧恕大大咧咧的坐在屋檐下,低着头打开了跟乔卿久的聊天界面。
他们的对话仍停留在了上周日,还是乔卿久搬进来那天。
倾酒我在门口了,我方便进去吗
再没有任何后话,周一吃过早餐后,两人仿佛活出了时差。
谈不上谁躲着谁,偏偏奇迹般地没再撞见过。
今天是周六了。
晚风轻柔,夹杂着石榴花的微弱香味,萧恕在输入框里删删减减。
他明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