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瑟瑟有什么恶业,大概经书都化成灰了她自己也不会知道,何苦来哉可话说回来,小枫很高兴于赵瑟瑟有事做,就没那闲工夫来作兴她了。
此后的日子里,赵瑟瑟依旧做着她的宠妾,小枫也依旧被各种账本子和人情来往荼毒。偶尔闲暇,阿渡也会偷偷带她出去游逛,上京之繁华,往往不在白日,而是这夜里的灯火辉煌、风光旖旎。也是因此,她喝到了米罗酒肆的西域葡萄酒,品尝了问月楼鼎鼎有名的双拼鸳鸯炙,还结识了鸣玉坊身世悲惨的明月姑娘。
当然更多的时候,她们只是坐在酒馆里喝茶吃菜小枫从不在外面喝酒,这是她自认为的好习惯,哪怕是米罗的酒,她也只是拿回东宫里面,然后多数时候会被李承鄞扣除一半作为“缴税”。
渐渐地,她也能从容地出席于必要的大型宫宴,能在永宁或者珞熙谈诗论画的时候插几句得体的话,能在打马球时不输的太惨总而言之,在外面她能装成一个接近正常的太子妃,回了东宫,她还是那个会跟李承鄞大吵大闹、鸡飞狗跳的小枫。
永娘从一开始的恨铁不成钢,到现在已经淡定了,只要她在外面不丢人就好。自然了,除非宫中盛宴,否则外边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小宴会,李承鄞基本都是带着赵瑟瑟同去的,小枫基本不出面。
在她看来,去接受那些生子宴、赏花宴贵妇人小娘子乱七八糟的奉承,还不如去走街串巷来得有趣。
毕竟她跟赵瑟瑟走的从来都不是一条路。赵瑟瑟出去结交,是为了有朝一日妾扶妻位乃至于废后立新时有更多的人支持,更为了陇西赵氏。而小枫深知自己在中原的一切,西凉和揭硕能帮她的有限,无论荣宠、依靠还是权力,终究还是要李承鄞来撑持。李承鄞愿意她做皇后,她才能做,李承鄞不愿意,她结交再多人有何用
何况外头打心眼儿里看得起她这位太子妃的人,说屈指可数都是委婉了。
就这样的日子,从指尖匆匆掠过,像天神指缝里漏出的星子,倏忽间便是三载的光阴。除了赵瑟瑟,她的生活无一点不如意,每日看李老狗都顺眼了许多。
大概老天爷希望给她带点麻烦来,趁着那日她与阿渡偷溜去街上玩儿时,有人找上了门。
上京民风虽比不上西凉或揭硕,并不十分拘谨,经常有许多未出阁的小娘子会戴了帷帽外出冶游,或是采买时新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彼时小枫便是作这般打扮,阿渡也穿了身鹅黄色的裙子,仿佛是最普通不过的小娘子和侍女,东走走西逛逛。
她们穿过人流,直到一间僻静的茶楼前,有人叫住了她。那是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不过没李承鄞好看,或者说他们不是同一种好看。他穿着一件月白袍子靠在茶楼门口,安静地用乌黑的眼珠盯着她。
他说“小枫。”
小枫停下脚步,而阿渡紧张地按住了腰间的金错刀。小枫拦住她,淡淡地仰起笑脸“好久不见啊,顾剑。”
“你还记得我”顾剑似乎有些高兴,他一直走到小枫的面前,忽然笑了笑,说道“三年了,九公主,你过得快活么”
阿渡从没见过顾剑,而自从三年前西凉一别,顾剑也再未出现,所以她很警惕地盯着他,次再听出小枫与他认识才稍稍放心。小枫觉得颇为好笑,又听得顾剑的问题,更是笑不可支“你这人有趣得紧,你自己给我介绍的郎君,怎么却来问我这个”
巷子里空落落的,小枫她们慢慢往街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