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先生的棋破绽百出。
竞争机制如果没有胜利,为之付出的过程也没有意义。赢,李深肯定要赢。不过,他干了一件稀罕事,故意给对方送棋。
长衫先生的思维太像某个人。越战越败,越败越战。
莫名的,李深不想他输得太惨。
春节前冻了几天,陈乌夏买了件长长的羽绒服。回来在楼梯遇到了李深。
雨夜过后,两人稍稍比之前多了几句交谈。
也就几句而已。
陈乌夏先打了招呼,“下楼啊。”问的是废话。
李深看一看她的袋子。
她以为他要问衣服相关的东西。
他却没来由的一句“期末考试怎么样”
一句话击中了她的要害。她顿了几秒,“还好吧。”
李深又问“寒假作业做了多少”
“三分之一吧。”一问一答像是老师和学生的对话。
“下学期可以前进几个名次”
这问题就强人所难了。“不退步就好了”大伯和堂哥已经对她没有要求了。
同学们说,李深打心底看不起学渣。陈乌夏觉得,他现在的眼神,像是关心更像是打击。陈乌夏攥紧了袋子,匆匆地说“我先上去了。”
冷空气没了,这个春节迎来了一个暖到可以称之为热的大年初一。陈乌夏的羽绒服彻底锁在了衣柜。
大太阳下,陈立洲穿了件单衣,坐在栏杆上晾腊肉。
没有防盗网,他大剌剌坐着,陈乌夏比他慌张,上前扶住他的腰“哥,你小心啊。”
“知道。”陈立洲低头见到李深,嘟哝一句“我再过半年就可以摆脱他了。”
陈乌夏看下去。
李深比陈立洲更夸张,只穿一件短袖。
从前他长得好看。自从吃了他的碗仔羹,她觉得他除了长相,还有别的东西。
一些不可名状的东西。
陈立洲回头喊了声“李深。”
李深冷冷清清,不见新年的喜庆。
陈立洲冷笑一声“你我之间,不共戴天。”
李深回了一个字“哦。”和荣誉墙上一模一样。
陈乌夏悄声问“哥,你和李深有什么梁子吗”
“梁子大了。以后再说。”陈立洲进去了。
陈乌夏还在阳台,向下看一眼。
李深也没走。
她说“新年快乐。”节日祝福和成绩无关了吧。
他抬头看了她一会。
她正想要不要逃走。
他问“买的新衣服呢”
陈乌夏老实地回答“太热,穿不上了。”
“哦。”李深简短给了两个字的祝福“快乐。”
她捏了下嘴角。万物开了花一样,真的快乐。
偶然的一个契机,陈乌夏发现,李深经常八点左右出来浇花。她掐着点出去撞见了他。
她不和他打招呼,怕他又问起成绩排名。
陈立洲发现了什么,说“乌夏,你去晾衣服的时间很固定啊。”
她正想如何回答。
陈立洲又说“这是自律的开始。”
她连借口也不用找了。
是在哪一天晚上李深伸了伸懒腰,t恤往上掀,勾出一段少年的窄腰。
陈乌夏定住好一会儿,之后在学校见到他,躲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