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空空荡荡,李深没有留下痕迹。除了空气里有浓郁的东西。这是他的。
陈乌夏坐起,双手抱膝,看着那一道房门。外面的沙发容不下李深的。她再看一眼这里躺三个人也绰绰有余的大床。
李深飞了长途,陪她坐高铁到这里,又运动了。比她更疲惫吧。
陈乌夏从柜子里抱出被子,叠成长条,放在大床中间。关了灯,闭了眼。她向着中间的被子滚过去。
万一擦枪走火不妥她又滚了回来。
可是,他在外面那张沙发能睡得好吗
中间的线就放在这儿,她没有主动招呼他过来睡。
第二天,两人没有提起昨晚他的运动。
李深面色如常,清清冷冷。她也不知,他运动时有没有其他表情。
陈乌夏注意到,他今天多了些松肩颈的动作。
上午到诊所做了针灸。回来了,李深半躺在沙发。腿太长,只能曲膝。
服务员做清洁时,将中间的棉被抱回了柜子。
一张大床,陈乌夏占了小小的一边。她做了一个实验。把被子挡在床尾,自己曲膝睡午觉。醒来发现,自己踢掉了床尾的被子。
自由奔放,才可以保证睡眠质量。
下午,李深问“要不要出去走走”
陈乌夏摇头。一个城市,山水风光见得多了,也就那样。她喜欢的是美食。但是,在李深面前,吃太多、吃太饱,挺败形象的。虽然她没有正式接受他,可也不想在他心里有减分项。
两人哪里也没去。
李深问“简历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给我看看。”
“好啊。”陈乌夏立即呈上去了。在正事方面,她百分百信得过他。
“废话少写。”他给她改了简历,还美化了她的排版。
“你好厉害啊。”陈乌夏眼睛亮晶晶的,说“谢谢。”
李深“客气。以后记得问我。”
陈乌夏点点头。天才可以给她免费使唤,心情大好。
他又问“面试衣服准备好了吗”
陈乌夏“嗯,我哥暑假前就给我买了。”
李深接了个电话,说什么任务支线的事。
陈乌夏生怕耽误他赚钱,回在房间看电视。很快到了晚上。她依然抱起被子,在床上横了一道线。
他没有进来。她睡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闻到了一阵淡淡的味道。是他的。
星期天,两人回程。
收拾了行李,李深问“感觉如何”
“扎针的时候有感觉,之后就没有了。”她抬起头,看着他越靠越近,然后被他搂住了。
他说“陈乌夏。”
陈乌夏“嗯。”他有情绪的时候喜欢叫她的名字。喃喃重复,仿佛这三个字是他的镇静剂。
“陈乌夏。”
“嗯。”
“陈乌夏。”
“嗯。”
陈乌夏犹豫了下,然后回抱了下,“慢慢来。”
安静拥抱的这一分钟,两人无话。
下了电梯,陈乌夏问““对了,你的左耳到底怎么了”
李深靠着扶杆,直到走出电梯才说“文字描述的痛苦都是隔靴搔痒。”
陈乌夏停下,猛地捶了他一拳,“你疯了不成,你明知道这病很麻烦。”
“其实,我没有。我没有感知到你的痛苦。”李深刮了下左耳,“医生说男左女右,我想遭你受过的罪。可撞了以后,我非常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