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忽然伸手,摸了下她的头,“陈乌夏。”
她怔了。
“陈乌夏。”
她僵住脖子,“嗯。”
“陈乌夏。”
“嗯”
“陈乌夏。”
“”她任他叫了。
李深说不出别的,叫她的名字安抚她,同时也安抚自己。
走了几步,陈乌夏劝他“你别跟怨妇一样。脸色这么差,病得比我还严重似的。”
“我懦弱的惩罚却落在你身上。”
“要是这病能治就好了。我哥说,人类的听觉细胞是无法再生的。”
“几十年前,肺结核也是致死病。科学就是建立推翻的循环。”
陈乌夏点头“为了我的未来,这句话我不反驳你。”
李深“你当初撞了为什么不说”
“我傻吧。当时耳朵响个不停,我晚上失眠,白天也烦。静不下心学习。”陈乌夏回忆说“我以为我高考要完蛋了。我那时候好恨你。可是想到你失去了高考,我又不敢恨,一遍一遍说服自己这是命。”
李深低下声“对不起。”
陈乌夏“但是,会好的,我哥和我一直这样相信。”
下了高铁,两人先去酒店办理入住手续。
陈乌夏问“你订了几间”
李深“一间。”
“孤男寡女不要住一间房。”
“五星级客房有套间。”李深戴上了帽子,也给她盖了一顶,“太阳大。”
她压压帽檐,“我自己另外订房间。”
“没有了。”李深拖着行李箱,在高铁站外拦车。“这里有秋交会,酒店爆满。”
陈乌夏不信,立刻上网查酒店。空房只有下周才有。而且,最近确实是秋交会。
酒店的房间有两套洗漱配置,却只有一张床。
还没等陈乌夏开口,李深说“外面的沙发归我。”
他手长脚长,大概只能缩起睡。陈乌夏看一眼大床“随便吧。”
行程马不停蹄。午饭完毕,去了诊所。
医生见到李深,开口第一句话问的是“你左耳如何了伤口好了吗有没有耳鸣现象”
陈乌夏惊讶地看了李深一眼。
李深淡淡的“没事了。”
她低问“你怎么了”
李深“没什么。”
她看着他的左耳,不至于到诊所打的耳洞吧
李深不说,医生也不多问。
医生给陈乌夏做检查,“没有外伤,估计是神经的问题。这样吧,给你做做针灸。有些人做一次就有改变。”
陈乌夏看了一眼李深。
他说“别怕,没事的。我在。”
这一句话忽然和堂哥的话重叠了。
长针刺进了穴位。耳朵里面有东西跳了跳,瞬间感觉周围声音变大了。针在耳部。她不敢动,不敢说。眼珠子溜溜的。静静坐了半个小时,直至医生取针。
医生问“有感觉吗”
陈乌夏点了点头“针扎进去的时候有,拔掉就没有了。”
医生笑了下“有变化是好事。明天还在这边吗”
李深“在。”
医生“那就再过来吧,最好能连续扎上三天。”
陈乌夏轻快了,和李深之间古怪的低气压散去。她笑了笑“这次真是太高兴了,我以前也试过针灸,但是感觉那枚针只扎在表皮。”
李深“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