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忽梦少年事,许玄辄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陈年往事的感觉,沉沉地坠着心疼。
也确实是陈年往事了,那如同禁忌一样被封存的记忆,竟然在今晚入梦了。
梦中的女人,隐隐约约朦朦胧胧,像碧落清辉,像天山雪顶,又像冰棺公爵,可望而不可即。好像无论她做出多少努力,都没有办法靠近。
因了是梦中,可以没有拘束,因而许玄辄慢慢地靠近了一些。
是杨度啊一开始,她对杨度也是有过憧憬和期待的。
许玄辄仿佛被魇住一样,从前和杨度有关的事情慢慢在梦中演绎起来。
两个人初见的时候,她十七岁,家里闹出了“真假千金”连续剧。
因为她也觉得自己鸠占鹊巢、心中对换回来的女孩子有着抱歉,因而她处处忍让也因此,承受了许多欺凌和莫名羞辱。
宣明身份的宴会中,有人来嘲讽她,最后将她推入了游泳池,是杨度的一声冷冷淡淡的“站起来”,让她终于头脑清醒她不欠任何人的,应该好好站起来。
她在游泳池中,看着在岸上苍白冷冽的杨度,一瞬间便心如擂鼓。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两个人便定下了婚礼。
婚后的生活,是百味杂陈的苦。
她义无反顾的冲到杨度身边,以为自己能够得到,然而这得到也是裹着糖衣的黄连。
“颂颂,唐阿姨说你的小名叫颂颂,我可以这么叫你么”阳光下,局促的她背着手,对着一身冷冽的杨度问道。
两个人结婚前还偶尔能见到几次,结婚后便很少见到了,因而,在唐阿姨那里知道了杨度的小名后,再次见面许玄辄就饱含着期待地想要和杨度拉近关系。
杨度眼神倏而冰冷了下来,她神情阴鸷,眉头紧皱“谁准你叫这个名字的”
那个眼神,冷酷凉薄,仿佛九重天上的千年寒冰,又好像随时要暴起伤人的雪狼王。许玄辄觉得自己就算是失忆了也绝对不会忘记这个眼神。
记忆一帧一帧地行走,许玄辄心口闷闷地痛了起来,她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然而这精神攻击还没有结束,她对于杨度的一点妄念持续了多久,这份苦涩就持续了多久。
许玄辄记得自己曾经和杨度坦诚过一点自己的心意,杨度回的却是“许玄辄,你不会真的相信爱情吧陷入爱情的人都是疯子,害人害己,我不想看你发疯。你别让我恶心。”
想到这里,许玄辄的指甲紧紧地将手心掐出了月牙形的痕迹。
“草,杨度给我爬不要做梦了我已经离开了都分开六年还缠着我干嘛”许玄辄再次回想起自己和杨度发生的这些事情,真是想要冲进回忆里问一问自己有没有自尊心
发了八百条短信,却没有被回复一条,结婚五年,连杨度的微信都没有,所以到底为什么还会继续进行下去
怕杨度睡不好,天天死乞白赖地爬到她床上去照顾她入睡,恶不恶心丢不丢人
为了融入杨度的家族,放弃自己最钟爱的唱歌,因为杨度喜欢的人坏了嗓子,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么
不知道杨度的踪影,杨度游离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她没有杨度的任何消息,甚至还不如杨度下属知道的多,这,又算些什么
许玄辄简直想要摇晃着回忆里那个人的头,把她脑子里面地水倒出来。
为了一个根本就没有心、没有爱的人,放弃自我到底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