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的阳光挑破吉原的苍穹,弯弯绕绕大半段路,才勉强挣扎进游女的游廓里。
佑一神色恹恹,单件艳色襦袢领口凌乱了些许,裸露出小部分白皙肌肤。
脖颈处的绯色纹路密密麻麻,从点连结成线,复杂图案勾勒出禁忌之美,让人头晕目眩。
昨宵他夜不成眠,合眼不过片刻,便梦魇了,不过做得倒也并非噩梦。
与此相反,是不知谁的记忆里头,无惨君被逼的四分五裂的惨状。
虽然这么说对不起辛辛苦苦将他变成鬼的无惨大人,可一想到平日高高在的他上在面临死生危机之时也会面容扭曲的可爱模样,又如何才能让人不笑出声来。
佑一轻轻嗤了一声,回忆起自爆成一千多块碎片以求活命的鬼王,原本刻意压低的笑声不由渐渐增大。
过于解恨了。
他站起身来,抚平衣前褶皱,双手按在因剧烈动作而起伏不定的心脏上,微微叹了一口气。
鬼化前身体病弱,变鬼之后龙精虎猛的例子他也见过不少,怎么偏生轮到自己就是病根死守不愿离去了呢。
他被关在吉原已有半个月了,活人没见着几个,能看到的都是些目光淫邪的鼠辈,堕姬的冷脸又让他吃了不少。
送饭的姑娘一见着他便红着脸说不出什么话来,不能说这不好,只是多少有点无趣。
整日便是躲在摆设花样繁复的阴暗房间中,连窗都不能打开。他克服了吃活人肉的渴求,终究还是克服不了鬼的天敌,太阳。
这样下去,怕不是要么鬼舞辻要把他逼到妥协,要么便是他主动出手找点乐子。
佑一抿唇,冷如黑曜石的双眸弯弯。
他似有所察觉,抬头望向天花板,轻微得几乎难以听闻的小动静便在此刻响起。
“咯哒。”
是脚步声。
是男人的脚步声。
即便力道放轻,柔和得不能再柔和,凭借多年经验,佑一也自然听得出来。
他心下一动,稍稍提高音量的冷冽声音便从口中倾出“鬼舞辻无惨不在这里。”
“”
他头顶的男人没有回话,脚步声却如实停下了。
佑一唇角笑意更深,语气软糯得一塌糊涂,如同撒娇,又似少女不成熟的调情,他道“他不在吉原,他会在哪里呢”
“脚底的木桩安得不严实,若是要进来,直接拉开就好啦。”
屋外的男人依言照做,被折断的木质材料发出细碎扎耳的惨叫,却困阻不了男人往它下方前行的动作。
随着木屐清脆的落地声,佑一终于见到这位意料之外的的来访者。
入眼便是金色与占比稍小的火红。
瞪大的炯炯双目有神而澄澈。
是他最有好感的端正面容,不失正气,亦不失俊朗。
除了像一只猫头鹰。
佑一原本抚在胸口的右手顿了顿,后撤几步躲进浓郁的阴影之中。
露出一个浅淡笑容来,他的眼底分明并无笑意,却仍旧令人见之心喜。
“你是鬼杀队的剑士吗”
他问,口吻乍听之下是难以言说的复杂,又仿佛只是纯粹的疑惑。
男人点了点头,精神抖擞的神色显露出几分担忧,他上前一步“你也是被鬼舞辻无惨抓住的人吗,现在还好吗”
“看我这副模样,恐怕称不上不好。”佑一没有否认被抓住,却也没有承认自己是人,他顺着男人的话语又问,“你是谁,闯入吉原又是要做什么呢”
“唔姆我是炼狱杏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