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却良心闷闷难以平复,又有谁会在乎这一点
与其虚伪地为自己所谓的错误啜泣,倒不如坦坦荡荡承认这份喜悦。
日向佑一将门带上,展开封印卷轴,把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
他拿出装有千手柱间细胞的试管,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趁着自己心情好,赶紧将实验搞定。
受限时间与精力,他只决定做个最简单的试验,将拿到手的柱间细胞全部注射进自己体内,然后观察。
虽然效果应该和注射在与细胞属性相近、生命力旺盛的人身上不一样,不过也没差了。
日向佑一手臂遮掩住眼眸,阻挡情绪的泄露。
他的实验看起来既称不上成功,也不能说失败。
因为柱间细胞在他的体内宛如死了一般沉寂。
没有异样的炽热,也没有料想中的疼痛。
做实验最怕的莫过于此。
佑一阖眼揉揉太阳穴,伸了个懒腰之后,便不再管在身体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外物。
他甚至恶意的揣测那部分被解开封印不久的细胞早就被自己的黑泥吞噬干净了。
对他来说,黑泥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并非由于那种不断念着邪恶话语的东西是与生俱来的产物,而是因为在成为“日向佑一”之前,他便诡异地对它产生施舍性的怜爱。
佑一想得出神,他的房门却被人叩响了。
他偏头起身开了房门,问意外来客道“怎么了”
日向宁次一手环着单薄被单,手心捏住棉枕一角,站在他的门前。夏日夜间并非白日那般燥热,反而携有木叶独特的清爽微寒,晚风从门外送了进来,顽皮地卷起佑一颊边碎发。
宁次伸出另一只空空的手扶住缝口不大的木门,理直气壮之中又带着些许不自然“怕你睡不着,来陪你。”
日向佑一“那就谢谢啦。”
虽说能欣赏到弟弟君脸红的模样也怪好玩的,不过他在此刻还是没戳穿少年的心事,又将门推开少许,让人得以进来。
日向宁次熟练地把铺好今晚要睡的窝。
佑一懒得给自己弄张床,干脆直接睡了地板,宁次在得空的时候会过来给他整理一个可以睡的地方出来。
这一手艺在今晚也派上用场了。
他们两个人都躺在被窝里,佑一侧着身子背对弟弟,肩膀后头炽热的视线令他本就少得可怜的睡意更化为无影无踪了。
他翻了个身,问道“宁次君,想过今后的打算吗,笼中鸟的束缚没有了,你要怎么面对宗家呢”
“不知道。”
“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想知道”
“好啰嗦啊,佑一。”
“要叫哥哥。”
日向佑一眼眸低垂,手覆在弟弟的眼眶处。
“请笑一笑吧,宁次君。”
银灰月光被薄薄帘布隔绝,蝉鸣在凄厉惨叫之后重归寂静,他们伴着彼此耳畔浅浅的呼吸声入眠了。
鸟鸣扎进房间,恼人阳光正好照射在眼皮上,佑一眉心紧蹙,还是无奈地睁开双眸。
他下意识摸了摸身旁的被褥,残留的余热已然消散,估摸弟弟君已经离开多时了。
佑一坐直身子,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能够一觉到天亮,无梦无扰,亦没有类似先前的惊醒。
他一开始以为是回光返照,直至后来视线投射到滚落案几底下的试管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