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一件,足矣撼动皇权,决不能够让天下人知道的秘密。
她这么想着,又深吸了一口气,今夜林韧算是给她交了底,但她还有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比如她赢了刘淓之后林韧为何又没了动作,比如今夜林韧告诉她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博取她的信任,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又比如,他想要的,是清君侧,还是国覆灭。
这才是真正的林韧,心思深沉,连她都难以猜测。
前世,若非大祁连以为良将都找不出来,林韧何尝会输的这么惨,但凡有一位骁勇善战的将领,他年绥岭,被擒的人还不知道是谁。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空中落下的雪花,可雪花落到她的手上,融化成一滴水珠,风一吹,只余下寒冷带来的刺痛。
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
她站起身,走过十七身边,淡淡道“夜深了,别跪着了,帮我燃香罢。”
翌日,沈封雪出府,十七依旧跟在她身侧。
即便她跪了大半夜,身上还有冻伤,但天景阁的刺客在主人说停止之前,从来都不会放弃任务,何况这点伤,比起之前,实在是不算什么。
沈封雪这一次去了长安的东市,相对于西市的市井人家,东市则更多的是一些富庶人家消费的地方,从进市的地方就可以看得出来,这里没有走卒,店铺一家挨着一家,每一家的装潢都很华丽,一眼望去,规划整齐,甚是美观。
与西市管理散漫不同,东市不允许骑马,但有专门的马厩为贵人暂时管理。
十七领了号牌,沈封雪方才进入东市,未走多远,便听到一众男子在前方围在一起,脑袋挤着脑袋的,不知道在围着什么东西。
十七瞧了一眼,低声道“县主,为首的那位,乃是兵部尚书庶子胡元青,此人不学无术,好色蠢笨,平日里总是欺凌弱小,调戏良家妇女。”
他跳不调戏别人,欺负不欺负别人关她什么事儿,沈封雪啧了声,带着好奇的目光盯着十七“我连对你的基本同情心都没有,你还指望我为别人伸张正义,我怎么看不出来你这般天真”
十七噎了一下,过了一会儿,闷声重复道“他是兵部尚书庶子。”
“”
林韧到底把她当什么人了,怎地收拾一个庶子,还要她亲自出面吗,她又不是祸头子,虽然性格差了些,但也不至于到处惹是生非,就算这人的老子曾经算计过她,她
她凑了过去。
一瞧,嚯,她还以为这几个公子哥儿大冬天的聚在这里看什么稀世珍宝的,原是在大街上斗蛐蛐呢
沈封雪小的时候,沈承望也带她捉过几只,虽不说有多厉害,但看总归是会的,她挤了过去,只见两只蛐蛐分别缩在碗中,一动都不肯动,而先前十七口中的胡元青,正用一根木棍狠狠地戳着两个蛐蛐,肉眼可见的见了血,嘴上还恶狠狠地道“快给本公子打啊快打,不然本公子戳死你们这废物东西”
旁边的人呼声一片,皆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还在不停助威,让两个蛐蛐打架供他们取乐。
沈封雪自认不是良善之辈,但也干不出来这种摧残生灵的行径,这上京城中的公子,先是有刘淓拿人当狗,现在又有胡元青等人冬日里斗蛐蛐赏乐,上京城中公子们的风起竟已沦落这般了吗
她摇了摇头,谁知这时,胡元青也注意到了沈封雪。
她带了帷帽,旁人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从她的身材来看,想必是个美人儿,再一看旁边还有位冷着脸的小婢女,虽然冷清了些,但样貌也是极好的,婢女长得都这么好看,想必主子也不会太差。
胡元青舔了舔嘴唇,露出一抹“哟呵,这是谁家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