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等到婢女把门关上,沈封雪掀开帷帽,“王爷好雅兴,不知您今日要请封雪喝什么茶”
屏风后一个人影缓缓出来,他眉毛上挑,似笑非笑“县主才是好雅兴,今晨县主还不知品茶,怎地到了傍晚,这品茶的功夫就炉火纯青了呢”
不是林韧,还能是谁
沈封雪面不改色的瞎诌道“朝学夕会,王爷当夸我一句悟性好。”
林韧冷笑“县主这不是悟性好,是在戏弄本王,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明明精通茶道,却装作不知,这不是戏弄是什么
“哦”沈封雪坐了下来,为自己将茶杯倒满“可是王爷也从来没有问过我会不会品茶,也没问过我到底会不会写诗弹琴,只不过以为封雪来自淳洲边境之地,家中又无母亲教导,从小又惯是会舞刀弄剑,所以这些京中贵女们会的东西,封雪一概不知,不是吗”
她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王爷敢说,从未有过轻鄙之意”
空气好像短暂的凝固了一般,沈封雪轻啜一小口香茶“月下牡丹,此茶虽好,但凉了之后便会变得苦涩,然而勾美人虽然味道淡薄,却内里甘甜,还有提神醒脑之效,王爷,您既然说我满口谎言,王爷可否坦诚相告,外间那位学子,又是何人”
她将茶一口饮尽,也不等林韧回答“天色渐晚,封雪先走一步,王爷,告辞。”
她重新戴上帷帽,转身离开,独留林韧一人站在厢房,久久不语。
她顺着楼梯下去,耳边是偶有学子们品茶吟诗的声音,她却一个诗句都听不进去,好似有什么东西闷在心里,说之不快,不说也不快。
走到转角,白玉寒正在等待着她。
“沈姑娘。”白玉寒见她下来,连忙上行了个礼“今日猜茶,白某有幸拔得头筹,但若非姑娘来的晚些,没有品到前面的茶,恐怕这头筹便是姑娘的了,白某得了店家馈赠,却觉得并不相配,比起姑娘,白某见识着实短浅,此乃店家为头筹准备的笔墨,白某自认应属姑娘。”
沈封雪见他虽唯有颓色,但目光真诚,说话也没有半分不快虚伪,便放缓了声音“公子客气,今日猜茶,猜中最多者为头筹,比的是数量,而不是特殊,公子猜中数目最多,夺得头筹理所应当。”
“可是”
“公子。”沈封雪伸手,止住了他的话,道“天下学问无穷尽也,偶有不知也并无不妥,只要不困于一时,保持一颗求真的心,将不知变为已知,便可以了,东家今日赠你笔墨,也是希望你不拘于此,春闱将至,公子万不可因此费心。”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便向白玉寒点点头,离开了。
白玉寒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才恍然大悟,朝着她离去的方向鞠了一躬。
暮色已至,天空染上薄妆,沈封雪觉得有些饿了,便拐了个弯去茶楼附近的巷子,此地为上京西市,是百姓们生活的地方,比起元靖街,西市多了许多生活的气息,沈封雪远远的便瞧见有不少小贩,还能闻见许多食物的香气。
这边倒是和淳洲有些像了,沈封雪寻了个卖羊汤的店家,还没等坐下,又听见街边又人在吵闹,似乎是打了人,声音中还时不时的带着惨叫。
沈封雪眉头微蹙,她今日似乎运气不太好,一波才平一波又起,只是这闲事看见了,管是不管
谁知她还没动,吵闹声顺着街道纷杂而来进店里,沈封雪一抬眼,便可以看到一位身着红色劲装的公子在首,手中挥舞着鞭子,一脚踏上店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