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鹏只看见自己的上峰,领着一位公子走了进来,那位公子以夸张的麻布遮着脸,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可偏偏他一身富贵,衣着华丽,身前还佩戴着一枚刻着“秦”字的玉佩。
不是秦瑾程又是谁
沈封雪还挺意外,她知晓今夜必回有人前来打探消息,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来的居然是秦瑾程。
或许,他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天真
季鹏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万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人能到死牢探人,如此说来,眼前的两位恐怕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他十分庆幸自己刚才对沈封雪的态度还不错,免得日后有些人寻得错处,前来报复。
按照牢中不成文的规定,像这种探监,他们都是要出去的,以便给探监的人和牢里的人足够的说话机会。
今日也不例外,季鹏跟着自己的上峰走出监牢,他忍不住问道“牢头,这姑娘到底什么来路”
上峰瞧了他一眼“你知道她是谁有什么用,你只需要知道,今夜的一切你都没看见,听明白了吗”
沈封雪饶有兴致地看着秦瑾程从食盒里拿出一道道精致的小菜,其中有上京城中有名的盐水鸭,再加一盘肘子,还有几盘炒的绿油油的小菜,看上去就令人食指大动。
秦瑾程做贼似的,捂这自己的嘴,故意粗着声音道“今夜除夕,我给你带了点吃的,放心吧,都没有毒,你也不必知道我是谁,只知道我没有恶意就行了,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在天牢,相比吃了不少苦头,我我也不说那么多了,喏,给你。”
他贼兮兮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塞到她手中“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这感情好,知道她穷还有人来送银子,沈封雪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捏着那张银票毫不客气的往怀里塞,却在碰触的瞬间,手指微滞,她借着烛火看了眼那银票,手指转了个弯,将银票递还给秦瑾程“秦公子一片美意,封雪心领,如此境地还能有一桌暖菜,封雪已经满足了,至于这银票,公子还是早些还给右相大人吧。”
秦瑾程“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偷了父亲的银票,不不不,不对,你怎么知道是我”
沈封雪指了指他的玉佩。
秦瑾程恍然大悟“原是如此,我还以为你心仪于我,就算我裹成这般你也能认得出来呢”
沈封雪略有无语“秦公子,你我已经退婚。”
秦瑾程闻言脸色微微一凝,气恼道“我当然知晓,可是我后悔了,当时白三和我说你来自边关,长得又黑又丑,还给我了一副你的画像,那画像那么丑,我自然会心生畏惧,现下我已与白三断交,之前种种,是我不对,你我”
沈封雪却对他摆了摆手“秦二公子,你若再说下去,今日我是怎么对待那群刺客的,便会如何你对,右相是怎么教你的我不知道,但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昔日你未见到我时,仅凭一幅画便不顾我的颜面在城门口与我退婚,今日你见我真容,便矢口反悔,可公子也应该知道,世间事事并非皆如公子心意,这顿饭我已经谢过你了,若你还来纠缠不休,莫怪封雪无礼。”
她神色冷淡,已然不想多说。
秦瑾程被她的话说的面红耳赤,他当然知道一切都因自己而起,要不是自己耳根子那么软,也不会丢了这桩好姻缘,自那次在香玉坊一见,他日思夜想都是她,知道了她就是沈封雪,他后悔的要命,便想着今日除夕,她一个人在狱中孤单,能吃上一些热菜也好。
他不好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怕惹恼沈封雪便再也没机会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