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寿顿了顿,稍微加重了点音量“您听摄政王的便是。”
小皇帝惴惴不安地点点头,望着下面等他开口的朝臣,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威严的陛下“诸诸位爱卿去而复返,所谓何事”
“陛下”
“陛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分别是左相陈鸿卓和右相秦元忠,二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掩饰眼底的不快,左相世家出身,清高自持,最重面子,平素最厌恶右相这般商贾出身的人,便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秦元忠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今日宫中莫名其妙出现刺客一事,臣等商议不决,还请陛下裁断。”
他慢慢述道“今日朝拜之后,臣等按照惯例向昭阳宫等待,前往途中,忽闻昭阳宫中有求救的声音,事后才知是青彭县主与陶尚书之女起了口角,县主性格激烈,平素喜欢舞刀弄枪的这也没有什么,谁承想之后竟真的来了刺客,好在没有伤及陛下龙体,实乃万幸,那些刺客皆蒙黑面,手持忠义军特制的弓箭。”
小皇帝看了一眼萧寿。
萧寿躬了躬身,问道“可留有活口”
秦元忠瞥了他一眼,语气不甚恭敬“未有,禁卫军确实留有活口,可县主竟然在宫中把那些人全杀了。”
“全杀了”小皇帝吓了一跳,如此血腥的场面,幸好他没看见
萧寿的眼睛微微眯起,他向着林韧看了一眼,发现他并没有想说话的意思,便继续问“那按照右相的意思,应当如何”
秦元忠笑了笑“臣并没有什么想法,只不过是想跟陛下把事情说清楚了,免得某些人添油加醋,毕竟,左相不是已经命人将青彭县主押守在昭阳宫中,不是吗”
听到秦元忠点名,左相陈鸿卓向前一步“陛下,臣只是担心太后的安危罢了,那弓箭上毕竟有忠义军的纹章,虽然臣并不相信县主会做出此事,但为了谨慎起见,还需要委屈县主一段时间,等事情查清楚了,倘若县主没有做这件事,臣便是亲自向县主赔罪,也是没有关系的。”
秦元忠呵了一声“就是怕有人以赔罪的名义,实际上还不知道做了什么肮脏的事情。”
若真是担心太后,何苦把沈封雪压在昭阳殿此举到底是看守,还是招安,明眼人一眼便知。
陈鸿卓甩了下袖子,不语。
萧寿心里通透,却并不说明,只是后退了一步,提示小皇帝“陛下,您看呢”
小皇帝偷偷瞄了林韧好几眼,可对方悠哉的跟个没事人似的,他只能清了清嗓子“王叔,您说呢”
左右二相同时皱起眉,一齐用余光瞥着身后的林韧。
林韧不徐不疾向前一步,一语定音“左相做法确实谨慎,只不过稍有不妥,青彭县主极有可能带刺客入宫,此女武功卓绝,押在太后宫中恐伤到太后凤体,臣以为,应先将她打入天牢,再做后续。”
沈封雪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进天牢。
她环顾了一圈,只见四面全部皆是用坚硬的石砖铸造,只有斜上方露出一点阳光,应是特意建成,专门关看她这种有武功的犯人。
许是因为她身份特殊,牢内竟然还有一套枕被。
她倒没什么可挑剔的,牢内阴寒,但也比她征战时候住的地方好太多。
就是一个人,太过冷清。
她天生话多,只不过父亲总说她言多必失,为将的时候平日里总拘束着自己,现下入狱,旁边只有一个狱卒守着,又没了束缚,这话多的毛病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