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封雪撇嘴“真是无趣。”
换了个姿势,沈封雪又翻了一页,书中的内容哪还是之前缠绵悱恻的书生与小姐。
整座上京的形势归于小小的书册之中,字字惊心。
沈封雪看了一晚上京中势力的分布,加之严和玉在旁边猜测的批注,对上京城中的势力分布明白的七七八八,等到她全部都看完了,天已蒙蒙亮了。
她将册子塞到枕头底下,毫无心理压力的补眠。
待到第二日睁眼已是晌午,她在床上滚了一圈,觉得有些渴,迷瞪着喊人“问寒,我渴了,水,水水水”
等了半天,沈封雪才想起来问寒伤还没好,便迷迷糊糊地起床准备自己倒,没等起来,眼前却出现了一双素净洁白的手,正端着杯子。
沈封雪从小就喜欢文人的手。
她从会走路的时候就被忠义侯拎着练兵,长年累月,手中自然带着厚厚的茧子,摸起来也很粗糙,而那些文人的手,向来都是白净修长,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她色心横起,嘿嘿笑了一声,想“她”伸出手“小十七,你的手长得挺漂亮啊,来来来,让我摸”
话音未落,只见那指节分明的手一动,杯中的水不偏不倚,全都洒在了她的脸上。
凉水泼面,沈封雪顿时就清醒了,也就看清了眼前的人,哪里是十七。
分明是林韧。
他薄唇微抿,眼中氲这怒气,看起来不太高兴。
沈封雪胡乱地擦了把脸,也不高兴道“大早上的,你来我房间作甚,王爷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
她倒还知道男女有别
林韧搁下杯盏,不耐地看着她“本王昨日才说教你规矩,你今日便睡到晌午,难不成本王说的话,你一个字都记不住。”
沈封雪“嘁”了一声,站起身来,她还穿着中衣,隐隐约约露着精致的锁骨,寻到帕子擦干净脸“王爷稍等,封雪先换个衣服,啊,王爷,你说我是穿这红梅傲雪衫好看,还是穿这唯有暗香裙好看呢,您给个意见呗”
若是寻常人家的夫妻,家中娘子问夫君穿什么衣衫,显得颇具情趣,到了沈封雪和林韧这里,别说是旖旎的气氛,连点暧昧的影子都看不见。
两件衣衫,上面皆绣着林韧最厌恶的红梅,分明是想故意气他。
林韧执掌朝政多年,早已练就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威严,眼下即便心生厌恶,声音却没有起伏“本王看着两间都差不多,县主何须多虑,你这个身材穿什么都一样。”
他由上及下的打量了一番沈封雪,眼眸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同情。
本以为被人如此戏谑沈封雪会生气,沈封雪却大大咧咧的坐在他面前“王爷说的是,我穿什么都不好看,比不上您,穿什么都跟个仙子似的。”
又来了她这轻浮的性子,两世都是这般
林韧只能克制,状若未闻“论礼之前,我先与你讲讲辈分,我父亲嘉阳王与你祖父感情甚笃,颇得先帝心意,私底下亦有称兄道弟之情,你可知晓”
他看着沈封雪迟疑的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了一点看不见的笑容“如此算来,我也算是和你父亲平辈,这般算来,日后你见到我,理应唤一声叔叔。”
沈封雪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说了这般多,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只是想要当她的叔叔,总得付出点什么东西,让她心甘情愿吧。
当着林韧的面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根,她浮夸地挤出几滴眼泪“自从家父去后,封雪孤身一人,此番前往上京便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