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门口, 卧着两只黑玉麒麟,狰狞又威严,堂内, 处处充斥着黑色, 森严安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迫人的冷冽气势,让进来的人很不舒服。
而站在两边的执法堂弟子, 清一色黑色道袍,手握飞剑,带着标志性的麒麟面具,看不清真容。
堂上,执法堂堂主房斌王横眉冷目地坐在中央, 左手是阵堂堂主屠荣,右手是战堂堂主郑颢和左乙真人,三人也是面容凝重。
其实还有泷言真人,不过她在后堂救治郎月凝, 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她始终没有出来,那就意味着郎月凝还没有苏醒。
石玖低头站在角落,遂一进来, 就被讯问过,她就将当时的情景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遍,连两个人的对话都只字不漏。
本来就不是有心针对郎月凝,而是感应到强烈的杀气出手,只是郎月凝突然从她身后窜到身侧,才中了冰针。
关于出现杀气的事情,得到了阵堂堂主屠荣的确认,不过他的说法却与石玖不甚相同。
没错,当时大喊让执法堂拿下石玖的就是屠荣,按他跟房斌王的交代,他恰巧路过,惊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气,飞行过来查看,正好看见石玖的冰针刺入郎月凝的身体。
“石相音说是感应到杀气出手,然有可能是推托之词,本座并未感应到周围有人,杀气不可能无故出现,是她要杀害郎月凝时无意放出的也未可知。”
石玖当即反驳,“屠堂主,若我真要杀人,不会傻得在宗门动手,即便真傻到这个份上,当时所处的位置虽然偏僻,但仍偶有人来往,怎会放出杀气招人注意。”
“相音说得没错,我倒觉得那个郎月凝有问题,她还是认为在秘境是相音泄露的消息,所以故意放出杀气,引得相音出手,她再扑上去,借此来陷害相音。”左乙真人出言维护。
他看着石玖心焦,乖乖呀,闭关这么长时间没事,怎么出去溜达一圈就被抓到了执法堂,还是以伤害同门的罪名。
他被通知到的时候还以为听错了,是执法弟子一再强调,他才相信,紧赶着过来,就怕房斌王这个油盐不进的人伤害到石玖,特地拉了郑颢过来助阵。
到执法堂倒还好,房斌王断案多年,太明白眼睛所见不可信的道理,在场没有其他人,他对屠荣的说辞并未完全采信,当然石玖的话他也保持怀疑,就等郎月凝醒过来,听听她的说辞。
可惜,郎月凝一直未醒过来,案件就僵持住了。
其实,石玖此刻心中充满疑惑,她想不通郎月凝为什么没醒,冰针虽然穿透了咽喉和胸口,可创伤面极小,屠荣当即喂了丹药,纵然伤势未好,片刻也该苏醒。
如今不醒,要么假装,目的就是为了陷害自己,可她被刺之后不可置信的眼神,始终在石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是那么诧异,完全不像演出来的,相信哪怕国家级演员也演不了,太真切了。
如果不是伪装,而是真醒不过来,什么情况会让她醒不过来呢。
突然,石玖想到在石家的时候,那丝不甘情绪侵入她的意识海,当时她软到在床上,若有外人看,就是昏迷不醒吧,直到消灭不甘,炼化之后意识才回笼。
假设郎月凝也遇到了同样的情景,对方又甚是强大,能操纵她的行为,那是不是正好可以解释她明明在身后却迎上了冰针,也能解释她的不可置信。
如果这个假设成为事实,那完全可以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名,必须赌一把,石玖想到这儿,走到堂前施礼,“房堂主,弟子有话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