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跟了皇帝这么许久,自然是懂得封徵帝说的什么意思,只是他有些想不明,便问道“奴才斗胆,这几年也看在眼里,这谢大人聪慧,满腹经纶,有胆有识,是个可用之人,这些年虽只是刑部副手,但赵大人年老,谢大人做的从来都是刑部尚书的事儿,这次将这位置交给他,也是自然。”
“你是想说朕为何这般坚持不将他拔擢上来,用以削弱丞相势力吧”
王公公垂首。
“你可知,这么些年,应疏从五岁进宫伴读,却从未跟从过任何一位皇子”
“奴才知道。”
“就连如今他也未曾依附任何一人,你当是为何”
“这”王公公摇头道“这般皇上您当放心才对。”
封徵帝笑道“放心如何能放心,他太过独立、心思深沉,但却能年纪轻轻走到这个地步,我几番压制,却奈何他功高就在那儿,平级之中就他最为突出,不得不用。”
“你只知前边那刘汉是财狼,又怎知这后头站着的不是猛虎”
他怎么可能放心,怎么可能放谢问渊这么走下去
王公公一时无言。
封徵帝望向窗外渐渐凋零的枝叶,道“朕看不明他究竟想要些什么。”
可是现在也别无他法了
谢问渊离了皇宫,等候宫外的章洪赶了马车过来,“大人,现下回府”
谢问渊上了马车,摇头道“去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谢问渊到处时,钟岐云且刚关入牢房中,挥退跟随的官兵,谢问渊见时辰不早,也不再耽搁,直接与钟岐云说道“接下来,我会离开京兆一段时日,这段时日例,除了章洪亲自送来的饭菜,其余你皆不可碰、不可吃。”
钟岐云电视看了那么多,哪里不知道这话里的意思
“有人想要我的命”
谢问渊点头道“你在堂上说的那番话,想要你死的人可是多了去了。”
什么状告蜀州府、锦川县一干人等,什么不知为何周家门庭若市,百官都爱前往。这些话虽未曾提及魏和朝,但但句句皆是魏和朝。
谢问渊想过钟岐云这人,也许不会放过当年折腾他的那些官员,却也没曾想这个钟岐云胆子这么大,敢说到这个地步。
“照你这么说,我呆在这里送饭的人都不能保证是好人,吃个饭都是危险的,那人身安全哪里能得到保障说不得哪个人伪装提审的把我叫出去,然后一刀就让我结束了人生。”
“刑部大牢没人能混得进来,但饭菜说不得就会被人动了手脚。”
“谢大人能保证这里每一个人都没有问题说不得就有那么一两个被你对家买通了,就等这时候。”
谢问渊望了眼钟岐云,道“你大可放心,这个当头,若是你在这里丢了性命,我也同样脱不得干系。这段时间我会安排人手暗中监视,除了我,不会再有人提审你了。”
钟岐云砸了砸嘴“既然谢大人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如何终归是要听您的。”
谢问渊笑了“这时候你倒是冷静。”
见谢问渊笑了,钟岐云眯了眯眼,道“不然还能如何再急我也不可能现在就被放出去,不过”
钟岐云想了想便还是问了出口,“不过我就有些好奇,我今早一路上见着好些百姓就特别惊奇,你们、不,大理寺庭审都是像这样容许那么多人议论围观的”
谢问渊点了点头。
钟岐云却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