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岐云摆了摆手,笑道“好了,这事你不用操心,怎么这一遭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立了功了,若是到时今上能赞上那么一句,只怕京兆府衙上赶着来为咱们办印信了。”钟岐云说着想了想,道“你先将其他州府信人的事张罗好,勋阳离京兆近些,暂且让勋阳那处的乘风驿多跑跑京兆吧,这事你挑个信得过的人亲自去办,不要声张。”
“是。”
刘望才说完,钟岐云瞧着他,缓缓道“我从松江回来时去海边见了下香冬,香冬他们说你最近又隔三差五地往赌坊跑了”
刘望才一听,笑道“确实跑了几趟,但钟哥可别误会了,去那里可不是为了赌钱,那个赌坊前日寻来说是有生意想与咱们家做,说是货想要将一些东西送到东营口,费用是咱们报价再上涨五成,让我去那处瞧瞧”说到这里,刘望才面上有些严肃,低声向钟岐云道“总共我去那处去了两次,但他们却一直不给我看货物,反倒是免费邀我参加赌bo,输了算他们的,赢了算我的,钟哥,我觉得有些蹊跷,你也知道,我当初赌博败家的身份杭州城无人不知,这些人这样子倒是有些想让我再度沉迷,然后想要让我听他们话似的。若不是我真的戒了,恐怕真会着了他们的道。”
钟岐云略微沉思,片刻后说道“他们今日可还邀你”
刘望才点头“虽说我们与这赌坊远来无怨近日无仇的,但我想还是不要再去的好,那些人什么秉性我怎会不知道万一有诈”
“既然有人免费请你玩乐,还送你银两,这好事怎么能不去”钟岐云笑道“你还是去吧,装一装样子,他们认不得江司承,我让江司承陪你去,保证安全。”
刘望才眼眸一转,明白了“钟哥的意思是,想要我套他们的话”
钟岐云点头,“不管这赌坊是针对咱们船队,还是别的什么,总归是有人不想咱们好,咱们躲了这次,下次肯定还会寻着法子生事,这次咱们瞧出端倪,那就将计就计。”
刘望才点头“你说的是。”
钟岐云回来,刘望才就不敢白日里明目张胆地翘班去赌坊,只等着夜幕一降,乘风驿关门时他才迫不及待赶去赌坊,接连多日都这般模样,直到深夜才回了家。
这番做派,没多久就让人传到了钟岐云耳中,钟岐云大怒,当街与刘望才说话时,怒骂刘望才不知深浅令他失望。
刘望才呐呐地向钟岐云承诺再也不去,但深夜里,赌坊中又瞧见了他的身影。
四月底,已经将钟岐云安排的信人那事落实了的刘望才,又在夜里去了赌坊。离开后在下属的掩饰下,大半夜里两人悄悄赶到了钟岐云人迹罕至的宅子偏门,进了宅子。
更深露重,钟岐云听了刘望才的话,沉默了许久。
刘望才紧张地望着钟岐云,不敢打扰。
“你可看清了,里边藏了兵器”
“那些金银和赌具中确实藏了兵器。”回话的是江司承,“他们将那些藏在箱中,不宜察觉,但缝隙中透出的刀刃寒光是兵器不假。”
“有多少”钟岐云又问。
“少说百余箱。”
钟岐云皱眉,百余箱兵器那确实不是常有的数量,这段时日西北战乱,国中各处都查地很紧,钟家如今也建了陆上商队,钟岐云自然明白要在陆上运送这些东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怕都出不得杭州城,所以这些人才寻得船运,可为何偏偏要找他钟家自己弄两艘船不是更加稳妥
钟岐云想来想去,就想到谢问渊。就怕这些人想要借他的手,抹黑谢问渊。
“这间赌坊怎会有这么多兵器可知道他的背景”
刘望才开口“我在杭州生活了二十余年,家中曾经虽说算不得大贾,但三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