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岐云夹了一片切好的捆蹄吃下,似在思索着这事的可行性,只见着陆晃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只怕他说出一个不好。
钟岐云才缓缓道“合作自然是可行,不过,我只取两成利。”
这话一出,陆晃和他两个儿子纷纷呆住。
“什、什么两成”陆晃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惊愕道“钟老弟莫不是在开玩笑”
钟岐云笑望着陆晃,摇了摇头“并非玩笑话。”
“那你这”陆晃十分不解。说来这般要是认真算起来,就算五五分成还是钟岐云吃了亏,毕竟要卖走的物件是他陆家的,算来还是钟岐云掏了用花钱买他陆家的物件,又要替他免费运送,其后也只分得五成利,钟岐云能不加分成就是好的了,怎么这会儿还降了三成
“这利,自然不是白降的。”钟岐云也不拖延,直接解答了陆晃的疑惑,“我想要泉州海湾。”
见陆晃怔楞之后蹙眉不言,钟岐云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饮下“我知晓泉州海鸥湾那片地是你陆家所有,也知道若是你不同意,我永远也得不到那片海湾。”钟岐云停顿片刻,放下酒杯后,又望向陆晃“能给你畅通货品进出的路子,也能给你运送货物,但,你必须用泉州海湾来换。”
见陆晃不答话,钟岐云也不急,只慢慢地吃了几口饭菜,说道“应或是不应,往后咱们两家的生意成或是不成,全凭陆哥一句话。”
春季的夜来得尚且还算得早。
当陆家一处厅堂传来笑声、碰杯声时,不过也才戌时三刻罢了。
三月末泉州城最是山花烂漫时,就连这春日夜里山茶、杜鹃花香遍布街巷,萦绕宅府。
在泉州刺史李玄宅院中,出使团接风洗尘宴席上,谢问渊喝了两杯酒便不再多喝,只听着令狐情与现任刺史畅谈泉州种种。
“我倒险些望了,令狐大人原是在泉州呆了五年呢。”礼部一官员笑道。
“是啊,”今日只算得李玄私人接风,坐下的人官员都没那般拘谨,“哈哈哈哈,不过我可是听说,令狐大人可是为了逃婚这才跑到泉州呢。”
那边令狐情也听到了这话,亦笑道“哪里是为了逃婚啊,只是赶巧遇到泉州缺职,想来历练历练罢了,那些坊间传言罢了,当不得真。”
不过他这般解释,这些京兆的官却是没人信的。
“令狐大人说的是,好在你那时赶到了泉州,秦家小姐才能遇到如今的丈夫,成了一对羡煞旁人的恩爱夫妻。”
“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些往事,”本事糗事,令狐情不想再提,转而向泉州刺史问道“说来李玄你今年也二十有九了吧上次我便听说你准备求娶那陆家独女,怎地一年过去,也不见动静”
李玄原也有一妻二妾,只是他那发妻三年前染恶疾去了后,便一直没有再娶。
令狐情问这话,倒是惹地李玄无奈笑了起来“哪里啊,我从未提过要娶她,不过是陆家胡乱传言罢了,那陆家独女样貌虽是生得好看,但性子骄纵,我虽不是看不起商贾,但确实不太喜欢这般性子,自然不可能娶作正妻。”
令狐情点了点头。
李玄又说道“不过这陆晃却是心思不纯,总想将女儿高嫁,对了,我近日听闻他又想将女儿嫁给乘风驿的东家,借机将陆家家业扩大。”
“嫁给谁”一直未曾说话的谢问渊却是缓缓开了口。
李玄望向上首的谢问渊,笑着回道“哦,这乘风驿的东家,就是这次护送大人出使慎度的钟家船队的老板,钟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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