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岐云本想让谢问渊住拉哈曾住的那处,但船上又还有一位皇子,虽说如今也说不得他与谢问渊谁才做得了主,可毕竟身份在那处了,谢问渊自然不会让皇子住在船舱、他反倒是住进唯一的一间房,在人前做这番不道之事。
如此便只能与章洪等人住在同一处船舱之中。
钟岐云寻到谢问渊时,屋里只谢问渊一人,见着谢问渊床铺不过是一张随意在地面铺就的薄毯,他轻叹一声说道“我如今觉得,要是当时有能力再夺下一艘宝船,那便好了。”
钟岐云的意思,谢问渊自然是听懂了,“能够脱生便已是幸事,其余的事并不重要了。”
“问渊说的是。”
谢问渊望了望钟岐云,自从那日钟岐云唤了这个名后,私下里他就再也没有以姓相称,反是一直直呼他这名。
谢问渊也并未多说,只问道“钟兄可是有事”
“宴席马上开始了,你也一道上去瞧瞧吧,人生百态,这便是我经历中的一态,我想让你一起参与。”
谢问渊眼眸一动,只装作并不曾听明他话里的亲昵,“既然钟兄诚邀,我便不再推辞。”
钟岐云笑“其实我今日也备了节目。”
“哦”谢问渊挑眉,“钟兄准备了甚么”
钟岐云眨了眨眼,乐道“我曾与你说过,等活着离开慎度,我便告诉你,我从哪里来今日我就先给问渊表演我家乡学来的节目,问渊可要好好瞧着。”
谢问渊勾唇,“拭目以待。”
夜幕来临之前,船工们便已等待不及想要展示才艺了。
钟岐云指挥船只降速行航后,说了几句文绉绉的感谢天地话语,就宣布宴席开始。
黑鲸号上原本备的食物还算得充足,但调料与大晸惯用的大相径庭,苦了厨房师傅琢磨了许久,弄出尚且合口味的饭菜、酱肉等食物码放甲板之上。
海盗本就是喜欢酒水、乐器享乐之人,船上不乏美酒佳酿,也不缺乐器。虽形状怪异,但懂得乐理的船工拿着拨上一拨,练习一下午,也算懂了些原理。
夜幕以来,声乐声起,船上乘闲的人一圈圈围拢,留了中间的地方供认展示才艺。
刘望才第一个到了圈中展示了一把不那么标准的口技,期间更是出了差错,逗引所有人哈哈大笑,他倒是不恼,学着当年赌场听来的逗笑段子,又说了好久。
江司承剑法绝妙,自是让船工推着上去展示了一番,让人拍手称绝。
这般以来,宴会便立即点燃,船工一个个上前表演,竟没一个时刻断过。
笑闹不断,出人意料倒是杨香冬破天荒地给大家唱了一段曲子。启朱唇,发皓齿,声音初不甚大,只觉入耳有说不出的妙境。唱了十数句之后,渐渐的越唱越髙,忽然拔了一个尖儿,象一线钢丝抛入天际,不禁暗暗叫绝,船上倒是不知她唱地一手好曲。
那边裴彦更是看得听得傻了。
一曲毕,她说道“这些曲子是我曾在僧伽城学来的,大家都知晓我的来历其实这些登不得大雅之堂,我从来都不敢在你们面前提及,怕你们瞧我不起但这么一年来,与大家生死与共,只你们并不介意,我今日高兴,也想让大家高兴,便给大家唱和。”
“好”钟岐云大喊一声。
随即其他船工也跟着笑闹起来“杨管带好样的”
待人闹过,钟岐云也站起了身,提了一把应是拉哈从尼德兰带来的琴。
“今日这般开心,我便也准备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