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岐云深深地看着谢问渊,许久他才承诺般地对他说道“你这样信我,我钟岐云拼尽全力,也定不会让你失望了。”
从来没有过这般想要不辜负一个人的信赖,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要完成一个人寄望,谢问渊是第一个,是他这二十几年来唯一的一个。
来到这里这些年,钟岐云背负过自己的生死、背负过成百至上千的生计,到如今乘风驿和钟家船队的繁荣。
但,钟岐云忽而发现,那些都不及谢问渊这句话来得沉重。
谢问渊将性命放在他的背上、手中。谢问渊的性命重吗当然重,重要无比,但是这般负担他一点也不厌烦。
谢问渊把该说的都说了,钟岐云知晓,接下来就该给门外偷听的人好好表演了。
“那些人不仁,咱们也无需再守着甚么道义了。”钟岐云道,“我也不瞒你们,拉哈早给我说过了,他只想要黄金,不要我的性命,今日我已与拉哈谈好,等咱们找到那些小人,将黄金夺回以后,就用黄金换咱们几人的性命,那些小人就任由咱们处置,我定要给他们杀害的兄弟报仇雪恨”
江司承会意,小心问道“东家的意思是和海盗合作”
钟岐云应道“到时候拿回船后,咱们就走,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一旁的谢问渊犹疑道“可东家,这些人是海盗啊,到时候拿了黄金他们真的会放咱们走”
“海盗又怎么了那些杀了兄弟的小人,不比海盗更为可怕吗那可是同舟共济的兄弟啊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钟岐云这话一出,两人都不再多言,在外听来便是无从辩驳,默认了钟岐云的说法。
钟岐云提起桌上水壶给谢问渊和江司承各倒了一杯清水,等了片刻,他又悲戚道“再说,如今咱们已是俎上鱼肉,若是不听从拉哈,必是保不了这条性命,倒不如与他合作,信他一回,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
“哎,东家说的是”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钟岐云点头,“我听拉哈说张盛等人其实并未逃离慎度这事可是真的”
“其实那会儿江武师告知咱们有危险的时候,咱们就只是取黄金装上船逃到了东海湾,然后东家一直没来,后来有人来说格纳城出了事,你也不见踪迹后,船队就闹翻了那之后我和赵管带拼命逃了出来,也不知张盛那些人离开没。”
谢问渊一边说着,一面用手指沾了些清水,在桌上写到他们不再东海岸,黄金也并未完全转移。
钟岐云一怔,也写到黄金还在原地
江司承见二人还有话要说,便又开口诉说了些对张盛这些人逃跑路线的估量。
谢问渊借机轻声向钟岐云说明刘望才等人根本没有机会和时间转移黄金,他赶到之后恰巧听闻裴彦之事,那日不过先探到海盗的去向,让人使了计策才躲了开。
当初倒卖丝绸时,为了以防万一,钟岐云便将黄金藏在四个不同的地方。如今四处有人看守想要拿回来,倒是麻烦了。
钟岐云闭眼沉思,等了许久,他忽而睁开眼,勾唇笑了起来,他凑到谢问渊耳边低声道“你现在便说还有四个地方的黄金尚来得及转移。”
“当真”
钟岐云笑道“既然谢大人准备引贼入瓮,那不若咱们再更进一步吧”
说着钟岐云低声向谢问渊耳语他方才想到的计策。
听完钟岐云的话,谢问渊转过头细细打量着眼前提出计策的人,而后微微挑眉“你确定船你不要了”
“有了那个,那些船不要也罢。”
谢问渊点头,算是应下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