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钟岐云又回想起昨夜醉酒的事,顿了顿,“不小心在怒古韵家中喝多了,便忘记给你说了。”
将一个烛台点亮,谢问渊问道“怒古韵张枕风提及的僧伽商贾”
“对,后来我们离开时,也是他暗地里助船队逃离僧伽的,他本就是僧伽贵族,僧伽城贵族大都有一定官职,就算没有官职那也与官家熟悉得很,所以昨日就是去他家中拜访,顺道询问僧伽海寇的行踪。”
说着,钟岐云也寻了火折子,走到另一处将烛台点着,等四处的烛火都亮了后,他才回到桌前坐下,将昨日还有今日得到的消息都予谢问渊简要的说了,对于近日江司承提及的那艘黑色大船,钟岐云细细描述了一番,问道“谢兄可知晓,临近的国中可有哪个有这般能力造就这种船只”
“大晸这些年商贾几乎不行海,除了东南偶有海寇进犯,对那处海寇我倒是知晓些,但琼海往南的国中近些年的情况我并不十分清楚。若是说十年前的,我倒是知道些,那时临近国度造船能力,就我所知,能比得上詹城国的,恐怕只有慎度了。”
说到这里,不只是钟岐云,就连谢问渊都皱起了眉。
慎度的海寇船
“慎度的船跑这儿来做什么”钟岐云道“詹城可没慎度富庶啊。”
谢问渊摇头,“我也并不肯定就是慎度的,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临近国造船工艺必定也会有所长进。”
只是话说到这里,谢问渊眉头却并不见舒展。
钟岐云见谢问渊这般,问道“你这是怕慎度那边捣鬼”
如今本来就是要送大晸的二皇子出使慎度,如果那艘黑船不是慎度的那倒还好,若真是慎度王那边故意派遣的船只
钟岐云能想象得到,若是中途出了岔子,只怕两国和平就到此为止了。
“倒也不是,”谢问渊摇头“当时出使慎度决定行海虽说是魏和朝那边提出来的,但确实是当时才下的决定,两个月前那边不可能知道我们会摒弃陆行改道行海,就算是现在,他们也不可能知道。”
钟岐云倒是忘了这茬,“这倒是,若是有人给他们递消息,那也得比咱们跑得快才行啊。那按你这么说,是海寇的可能性还高些”
谢问渊点头。
钟岐云忽然觉得头疼起来。
“哎,算了,这段时日好好查查,若是查不到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再说也不定是海寇,而且就算是海寇,茫茫大海,也不一定那么巧就能碰到,海上不比陆地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就算遇到说不得也能早些避开。”
谢问渊道“你倒是不怎么担心呢。”
“哪有不担心啊。”钟岐云苦笑一声,“实在查不到那也没办法不是”
“那上次从你手上逃走的海寇呢你可有查到行踪”
钟岐云还是摇头“也没有,我现在有七八分肯定,那些海寇时故意藏着伺机行动了。上次玩了他们一次,恐怕恨我恨到了极点。后天就必须得出航了,只怕这次不会太平。”
说到此处,钟岐云调笑道“谢大人啊,要是我真那么倒霉遇到不测我这一年多来攒下的家业啊,说来算不得太多,但也着实不少,届时就劳烦您帮忙打点一下,莫要亏待了我这些船工们。”
“事情尚未发生,还未尽力谋划,你倒先安排好身后事了。”
“嘿,谋划是要好好谋划,只不过另一种结果也得考虑好不是总是要有两手准备的嘛。”
谢问渊思量片刻,“罢了,待会儿我令章洪带着几人属下与江司承一同去查探查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