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渊生在京兆,虽说常日里吃的面点偏多些,但大晸朝中各处产的粮米他都吃过,午时感到疲乏吃了些菜便歇下了,倒是没尝过这处的米饭,“哦是吗”想着晚间还未吃过,谢问渊便让店家添了一副碗筷。
钟岐云见状愣了愣,随后难得有些不自在,“你要一道吃饭”
“不行”
“不不不,不是,就是我这饭菜都吃了一半了”说到这里,钟岐云顿了顿,摇头笑了起来,招手让店家过来,加了几个好菜。
“既然您都不嫌弃,那我自然十分欢迎了。”虽这么说,钟岐云最后还是让店家安排了一个雅间,着谢问渊换了地方。
僧伽城人少有看见外邦人来此处,谢问渊又是一身大晸华服,面容更是俊朗非常,已然十分惹眼,十来人往,不管男女老少总是要瞧上好几眼,着实不便于两人聊天。
等着店家拿来干净碗筷,钟岐云伸手接过,自顾自地给谢问渊添了一碗饭。
“你尝尝。”
谢问渊道了声谢,接过碗筷尝了一口白米。确实如同钟岐云说的那般,口感香糯,细细品嚼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香甜味道,确实与他在大晸吃过的很不一样。
“确实不错。”谢问渊点头称赞了一句。
钟岐云给他夹了一块虾饼,说道“你若是喜欢,我明日让人买些放船上,去慎度这段航程就可以吃了,等咱们回大晸再次经过僧伽时候我装几船大米,到时候让人给你送到京兆。”
谢问渊闻言停下了筷子,抬眸望向钟岐云。
钟岐云与他对视片刻,笑道“怎么”
谢问渊目光沉沉,似想看明钟岐云究竟在想些什么,许久他才开口道“钟兄为何这般”只是说到此处他忽而笑了起来,挪开对视的目光,他望向大堂外不同于大晸的景象,道,“你可知,我如今最不该信的人便是你。”
钟岐云没有说话,有些事,他心知肚明。
“陈冲身在锦川、长在锦川,他从未离开过那小小锦川县,而且他确实从小就疯傻到了入狱那时,”说着,谢问渊冷冷地望向钟岐云“试问钟兄,一个未曾读书习字、未曾到过泉州、未曾登船入海的人如何在短短数月便做到你这般习得文字、懂得书画、八面玲珑,更甚至极其明白该如何航海。如今就算是大晸朝生在海边的人尚且做不到你这般”
“押送你回京时我便知道不对劲,甚至怀疑陈冲早就被有心人调了包但是下属向我禀报时清清楚楚地说道,你定是陈冲无疑,”谢问渊嗤笑一声“若非我知他忠心,我都怀疑,他是有人早早安插在身边的奸细。”
钟岐云笑了,谢问渊这些想法他当然知道,谢问渊知道他来历,而现在他比之那个陈冲变化之大、区别之大,明白人一瞧便知道是两个人,谢问渊怎么可能放心
“比之怀疑跟随我多年的他,我更该怀疑你。怀疑你故意展现这种区别让我疑惑,怀疑你的不掩饰是刻意为之,让我掉以轻心”
谢问渊说罢,往后靠了靠,头一次对着钟岐云,他的目光满是毫不掩藏的审视,“你可知令狐情知晓是我放了陈冲”
“啊”钟岐云一怔,“他怎么会知道”虽说他原以为令狐情只是觉得他和陈冲长得像罢了,毕竟令狐情第二次在杭州见到他时,他比在牢狱中皮包骨时健壮很多。
谢问渊并不回答,只继续道“他若是与我反目,拿你出来,便能让我背下徇私枉法陷害忠良的骂名。”
钟岐云眼眸一紧,诧异地望向谢问渊。
“其实,若是最好的办法,便是杀了你。”
钟岐云笑了一声,而后给谢问渊夹了一筷子菜“谢大人啊,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