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用海运替胡岩章运输能节约时间和成本,胡岩章也不可能同意。
想到那日胡岩章有一次次提及对他船队颇感兴趣,话里间皆是想将其纳入胡家羽翼之下的意思。
钟岐云皱眉,当时他佯装没有听懂,只与胡岩章敬酒祝贺两家谈拢了生意,避开了那个话题,但躲了一次,下一次又该如何胡家如今在商场上权势体量,他如今虽小有成就,但比之胡家实在只是凤毛棱角,自然得罪不起,那今后
钟岐云想,船队要想壮大,就不能只单单限于杭州丝绸,船运虽好,沿海城市他都能靠船队到达,但稍微内陆的地方就没了法子海陆结合只会是将来的必须,这样扩散生意网,才能避开胡家锋芒。
而且还有河运但是河运需要朝廷颁发行江令才行行江令
更何况,如今知道他靠海挣了大钱的人越发的多了,自然会有不少人动了走海的心思心思白装,钟岐云嘴角一勾。
兴许也不算坏事
何敏清见眼前钟岐云不知想到何处竟独自笑了起来,便说道“岐云兄弟看着心情不错如今也算有了一番作为,就不知今后打算怎么办”
钟岐云回神,望向何敏清,“自然准备再次出海的,如今正是缺钱时候,我也拖不得,”说到这里,钟岐云顿了顿,才缓缓试探性地道“说来何兄今后又准备怎么做可还愿意做海路生意”
何敏清闻言笑了起来“咱们兄弟认识许久,也不用这样试探来试探去了,岐云的意思,是想问我要不要今后一道做生意吧”
何敏清说到这处,钟岐云也不再藏着,放下手上杯子,正色道“是了,不过有些话我也犹豫许久,只怕说出来会让何哥不喜,会伤了咱兄弟间的情谊。”
“你想吞下我的商队”
钟岐云点头。
刚到杭州听见街头巷尾说着这位钟生时,何敏清便知道,钟岐云志向不单单在这沿海方寸之间,见钟岐云主动约人一叙,他大约也猜得到为了何事。
何敏清毫不介意地笑了起来,微微仰靠着座椅后背“岐云可知,年前你替我带两艘船货物去茂江,让我挣了多少”
钟岐云不答。
何敏清继续道“将近往常半年的收益,所以说,有钱挣的事,我何乐而不为说来,往年我也曾跟着陆晃跑商,这次换做跟着岐云兄,你愿拉着我挣钱,又伤甚么感情”
钟岐云一听,也笑了起来,不知说甚,便举杯与他碰了碰,“那咱们兄弟往后合作愉快”
何敏清有出声打趣道“何某往后也仰仗东家照拂了”
何敏清的商队说来算不得多大,钟岐云看重的是何敏清这人,他虽年轻,但也陆上跑商多年,是个秀才公却又没什么酸腐气,三教九流、正人君子、官员富豪什么人他都打交道,人脉极广。
钟岐云便想借他的帮扶把陆上的运输打通。
“就不知岐云的船队命个什么名”何敏清心头有数,望着眼前的青年,问道。
“杭州府衙前日已经批了下来,就叫各地门铺就叫乘风驿,海上船队叫破浪。”
“乘风破浪,势如破竹,好名字。”
钟岐云笑了笑。
与何敏清碰面的第二日,钟岐云便不愿再多歇,梅雨天已过,西南季风吹起时,他便带装满胡家的丝绸的三十艘船一路北上。
海上平稳之时,钟岐云闲暇便抱着无数本描述天象、气候的书籍研究,还从蔡老那边拿来十几本几十年前的航海日志研读。
杭州、台州、金陵、姑苏新开张刚挂上牌匾的乘风驿接了些顺路的生意,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