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静了许久,谢问渊本欲结束这番谈话,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谁”谢问渊问道。
“谢大人,小的是胡二,奉老爷之命,前来请您与却大人到中庭就坐。”
谢问渊闻声眼神微动,凝眸望向门窗外隐隐可见的人,道“你向胡老爷禀报,我与却大人随后就到。”
“是。”
屋外的仆从应了声,随后谢问渊便见着那人影远去。
“这些事往后再谈吧,今日是蕴儿生辰,可是好日子万不可耽搁了,我们当早些过去才是。”却江才说到此处,抬脚正欲前去开门,谢问渊却挡在他身前,示意却江才不要行动。
却江才一怔,问道“谢大人,你这是”
“却大人有没有发现,这暖阁比适才我们来时更安静了些”谢问渊低声道“而且你可注意到,刚才那仆从胡二说的可是正经官话呢。”
谢问渊这么一说,却江才恍然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胡家祖上便是杭州人士,家中仆人皆是江南之人,虽说要做胡家家仆都必须会说官话,但却江才与胡家乃旧识故交,前些年胡宁蕴还拜他为保爷爷,所以他也常到胡家来,所遇仆从官话说得并没这般好。
“更何况,我刚才让那人回去铜通传,但我细细辨了,那自称胡二之人虽是离了门前,但却并没走上几步,想来现在应该隐在不远处,更甚至门外应当藏了人,只待我们踏出房门便一刀致命。”
却江才蹙眉道“这里可是胡家,这些人是准备做什么胡府今日人来人往,他们还以为能就此行凶不成”
谢问渊忽而笑了起来“正因为人多吵杂,才最是适合打斗行凶不是更何况这间暖阁只有东、南两个出口,我们退无可退。”
话甫说出,谢问渊神色一凝将却江才护于身后,下一刻果真有四个黑衣人破窗而入。
却江才受惊,大呼出声“来人来人”
只是任他如何呼喊,都无人应答。
领头的黑衣人闻声笑道“大人莫浪费气力了,我等等了这么长时日才动手,必定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与他们这些弱不禁风的官儿说这些做甚。”
不待却江才回神,说话的一个黑衣人提剑劲厉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谢问渊咽喉
剑还未到,谢问渊单手护着却江才,脚下一动后退了两尺。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一闪,谢问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剑,不偏不倚迎上了黑衣人手中长刃。
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变故,微一愣神,谢问渊已微微矮身,腿下一扫,在黑衣服失去平衡同时将短剑挥出,一剑割断黑衣人颈脉夺下长剑,那人鲜血当即喷出,溅洒到谢问渊千金万重的衣服上。
那双平日里沉静似渊眼在剑刃寒光之下,露出了不同以往的肃杀之气。
却江才心头震颤,剩余三个黑衣杀手更是惊诧不已。
暖阁一时间竟死一般的静寂。
谢问渊将短剑丢给身后的却江才,沉声道“这几人是冲我来的,却大人退开,尽量自保吧。”
话音未落,剩余三人便大喝一声,齐齐扑了过来,“杀”
剑剑狠戾,刀刀致命。
谢问渊心知这三人均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这一番是想要他的命了,章洪此时还未进来,便是有人绊住了。
事到如今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谢问渊眸若冷电,提剑迎了上去
刀剑相碰、火星四溅。不过须臾,暖阁中的桌椅柜箱已无一处完好。
就连却江才躲闪之间,手臂也被砍上了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