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岐云见状双眼又眯了起来,满脸的笑看起来实在是纯善。
他摇了摇头,似有些许遗憾道“那便可惜了。”
只是他哪里看不出这人说的话掺了假不过,他本来也没有打算到台州往西去买地炒地,台州虽说近海,但东面才是海岸,这厢往西扩城却对走海的他来说没有什么帮助。不过,他倒是因为这两人的对话,想起了台州的玉环县,玉环县近海,又是一处突出的半岛,于陆商而言或许没甚么作用,但对钟岐云来说就不一样了。
如今大晸朝河岸港口倒是不少,但因朝中轻海运,便无一处像样的海港,往后他若是想要好好发展海运,那势必需要海港,如果海运成规模,便是小港口也是不行的。
玉环县在大晸不受重视,但放眼望去,这个地方往北便是江南几个大州府,往南就是泉州、建州、广州府,实在是个很好的中转站
若是他先将此县临海出买下。
钟岐云心思活络了,他忽然想起现代中国最大的海港,那个位处长江入海口的城市,如今还是隶属苏州府的一个小小渔村县城
若是能拿下那儿往西可顺着长江走到内陆,更别说是往南、往北、往东
钟岐云深吸一口气。有些事还得慢慢来,急不得。
年长那人见状,轻轻拍了拍钟岐云的肩,说道“哎,不可惜不可惜,台州如今发展势头,在那投商铺也是一样的”
这人想了想又说道“我姓温,名旬阳,荆州人士。”
“沈谙,泸州人。”
旬阳又说道“我看着兄弟年岁应当不大,就是不知该如何称呼”
“在下钟岐云,泉州人,今年二十有二。”
“哦,那我正好长你六岁,沈谙兄弟倒是小你一岁。”
钟岐云笑,“那我便与沈兄一道唤你一声旬阳兄了。”
“哈哈哈,自然、自然。”
三人有说有笑,各怀心思,聊了些许台州之事后,又就着八月封徵帝邀请五大家进京赴中秋宴之事聊了起来,好不热闹。
不远处闲庭中,胡岩望着谈笑风生的三人,微微摇了摇头。
他一旁的管家见状笑道“那位叫做钟岐云的是哪家公子呢我记得前月发出的信函中,并未有钟姓这么一家”
“不论哪家,今日能进到我胡府中来,那便是客了。”胡岩章道。
老管家跟了胡岩章多年,自然明白胡岩章的意思“老爷说得是,不过话又说回来,哎,这位钟公子怎么这么傻呢,心中有生财之道,怎地就这么无所顾忌地说了出来现下又被温当家诓骗了去。”
刚才几人的话,坐在纱帘遮挡闲庭中的胡岩章自是一字不落地听了去的。
胡岩章浓黑的眼微微亮着黑光,他又再一次凝视着钟岐云,在生意场上,若是要成大事,首要学得的就是“沉住气”,能够遇事不惊。遇事不惊,必凌于事情之上,达观权变,当安守于糊涂之中泰然处之。不泰然处之不能息弭事端,只能生事、滋事、扰事、闹事,不泰然处之不能力挽狂澜,只能被卷入漩涡之中,抛于险浪之巅。
这人看似糊涂,就根本就不糊涂,温旬阳虽说有些许能耐,却最是心胸狭窄,记恨深长,但这个年纪轻轻的人却用这种方式来与温旬阳称兄道弟。
胡岩章笑道“未曾接触,你怎知他是傻的”
老管家闻声一怔,犹疑道“老爷您的意思是”
“这个钟岐云倒是有点意思。”
胡岩章说到这里,那边仆人便急急忙忙赶到他跟前,传道“老爷,泸州张老爷和张小公子到了。”
胡岩章闻言眉头微蹙,“现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