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了别院,便是想图一个清静安逸,奴仆自然不会太多。”说到这里,谢问渊顿了顿又说道“你倒是十分安心地跟着我乘马车来此,就不担心”
“谢大人要是想要我的命,我钟岐云自认是怎么躲也躲不掉的,”钟岐云看着谢问渊随风微动的发梢,说道“既然躲不掉,我再忧心也是无用,何苦折腾自己”
“你倒是看得开。”
钟岐云咧嘴笑了笑,没有回话。
二人走过廊桥水榭,树荫遮蔽之处便见着一间独立与水池之上的小屋,打着灯笼的仆童便上前开了门,待人入屋,他便退到右侧垂首道“老爷,书房中已燃了地龙,茶水也已备上,是否还需要云庭去备些点心”
“不必,你先下去吧。”
“是。”
等人关门离开,谢问渊便对钟岐云说道“现下就只有你我二人,说吧,钟兄打算求我甚么。”
钟岐云确实是有事想要请谢问渊帮忙。
他从商时间说长不长,但也有一段时日了。不过也就是这么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特别是在他与何敏清合作走海运之后
走海运挣到银两比之普通的商贾,确实更多了些许,也比之陆运节省便利许多。
只是这短短时间半月,来回不过两趟,却有了不少事儿。
第一次出海到玉环县时,他与何敏清来回皆是顺畅,这种顺畅,不单单指海面的顺畅安稳,也指另一个层面上的顺利。
无人管理,无人使绊子,整个市场上风平浪静,任他上下左右横行。
只不过当他二人领队从燕尾回来时,钱塘江口岸边上已有一身官差袍子的人候着坐地起价。
昨日口岸的事情处理清楚回来后,他第一时间便是赶到往日何敏清购置丝绸的店铺查探,果不其然,那熟识的掌柜推三阻四、支支吾吾不愿将丝卖给他,最终的意思便是他们不再供货。
钟岐云又走了两家,也是同样的答复。
这种情况,其实钟岐云已经预料到了的,他早就猜到若是海运做成势必有人眼热,但是先前他还以为这样的情形出现,最少也会等到明年,等他产业有了规模,等旁人发现,颗他却没想到不过几天就换了一副光景。
他与何敏清走海的事做得十分低调,更何况这两次送运的货物并不多,其中可获利并没多少,那些官差守了这么多天才收了不多的银子,没道理。
其中的蹊跷,钟岐云不可能没发觉。
陆晃。
钟岐云乐于交朋友,生冷不忌,,水陆并陈,没有三六九等的界线,而作为一个商人,生意上的朋友更是重要。打小在家中耳濡目染多年,有些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从商嘛,单打独斗终究难活,商人都要为看各自的或共同的利益而进行合作,以求达到双方互惠互利。
虽然他并不觉得陆晃真如他面上表现出的那般简单随性,但他也并不抗拒与之结交。
当初他不是没向陆晃提过海运,只是陆晃是不愿的,对于这点钟岐云能够理解。在陆运上,陆晃拼了这许多年,才打通了他自己一条“门道”,这时候丢弃就是将曾经花出去的银钱丢了,更何况在陆晃眼中海运终究只是一时,到头来还是陆运才能长久。
只是钟岐云没有想到,何敏清这次跟着他离开,会让陆晃这么快就对他二人下死手。
在钟岐云看来,既然大家共吃这碗饭,图的都是利,有了麻烦,最好把问题摆到桌面上,不要私下暗自斗劲,结果谁都没有好处。
可是既然陆晃不顾情谊撕破脸皮,钟岐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