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片场围着一大堆媒体。立秋一路艰难地护送着陆珂往里面走,“得跟岚姐汇报,给咱派个保镖。”
田导正指点着布景,见陆珂来了,“正好,陆珂,浴室那场戏不是拍过了吗,那场只有你,还能用,今天就接着拍你进房间找温彦明那场。”
“好的。”
立秋在旁边听到陆珂答应,几乎昏厥。拍哪场不好都发烧了,这数九隆冬的,还去穿那件迎风飘扬的白衬衫
“田”立秋想跟导演反映情况,陆珂看了她一眼,立秋无奈消声。
陆珂在化妆间上妆时,立秋递给她一杯水,一起递过去的还有一粒药片,“退烧的。你真不要命啦”
“哪里弄的”
“问时影帝的助理借的。”立秋说,“他们有豪华药箱,里面啥药都有。”
“时影帝”陆珂稍微抬头,让化妆师方便画眉,问立秋,“时简”
“对啊,不然还能是哪个。”
化妆师也接话,“能请到时影帝,咱这个剧是注定要爆了。没发现外面的记者都抵之前十倍了么”
“时简可是影帝啊,听说他对拍戏质量要求严苛,一会儿搞不好要录个十条八条的。”立秋却愁起了当下。
“不会的。我有那么差吗。”陆珂说,“别自己灭自己威风。”
眉毛终于搞定,陆珂喝了口水,化妆师给她薄薄地涂了层唇膏。
再把头发用喷壶打湿,长卷发披在身后,她换上白衬衫,又一次从陆珂变成了夏夏。
她进了卧室。
影帝就是影帝,饶是看到她穿成这样进来,神色也仍是淡淡的。
陆珂没来由地想到了昨晚的许言臣。
她抽走温彦明手上的报纸。他抬头看到她的湿发,不悦,“穿这么少,别着凉了。去把头发吹干,柜子里有睡衣。”
她又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只是力度落到他身上软绵无力。
男人站起身,拿了个浴袍让她裹好,随即找吹风机过来给她吹头发。
吹着吹着,他觉得她额头的温度不对,俯身在她耳边问,“你在发烧”
她轻轻嗯了一声。
拍戏呢,他这是干什么她都出戏了。
男人手上给她吹头发的动作不停,口中斥责道,“不听话的小孩,到时押到医院去打一针,就知道生病难受了”
“我错了哥。”戏已经跑偏,陆珂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演。
“下次再这样作践自己,看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他的声音渐渐染上怒气,“你这样对得起你以后的丈夫吗”
当心没人要你。许言臣也这么说。
是她想作践自己吗但凡有点办法,她至于走到这一步吗
一席话砸到了陆珂心坎上,她鼻子一酸,却挺直了脖子,像只骄傲的小天鹅,“为什么你不是我的丈夫我只想要你当我的丈夫。”
“夏夏”他终是叹气,把她揽入怀中,在她看不见的背后,他的眼眶已红透。
你是不能得逞,我是不敢任性。
爱而不得的人不止是你。
在场的女工作人员都红了眼眶。
影帝带戏的气场就是不同,和周森昨天拍的那场一对比,高下立见。
“卡”田导激动得直接从摄像机后面的凳子上站了起来。她走到两人面前,“刚才那一场太完美了你们俩是我拍过的气场最合、配合最默契的男女主角。这部剧必定大火”
“您过奖。”时简褪下剧中人的气场,一派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