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地底传来几声轻叩,像是有人在叩门。
李宁湖手一下僵住,垂眼望去。
红曲立刻趴到地上,附耳去听。
过了片刻她翻过脸,瞪大眼睛“是窦先生,他说让我们移开桌子。”
这底下,居然有密道也是,这红枫寺历经数朝,又遭过兵刀之祸,寺中僧人若有些防备挖两条密道也不是奇事。奇怪的是,她怎么就偏偏住到了有密道的房间
李宁湖皱着眉没出声。
红曲又道“还有袁二公子也在。”
李宁湖听了,这才道“把桌子挪开。”
两个婢女一起将桌子抬开,挪开下头铺着的一块地毯,试着扣了扣地砖,便发现有数块地砖只是样子货,实则是块大石板子雕刻伪装的,把这大石板子掀开,露出个黑幽幽的洞口来。
袁禺意和窦玄章从台阶走上来。
李宁湖觉得必要的时候,他们能从内暴力顶开石板,如今先行叩问,不过是礼节性做法罢了。
窦玄章看向李宁湖,极其坦然道“嗯,是我请人将你安置在这间厢房内的。”
袁禺意挑眉“黑丫头,我还道你会给人暗算,你却自己将这腌臜玩意儿拿下了。”
他看了看地上离水鱼一般的倪明慎,又看向李宁湖手中的银勺“此毒银针验不出么”
李宁湖摇摇头。
当然验不出,又不含硫苹果籽而已。
如今市面上的毒,由砒霜占领绝大部分江山,其他的要么异味明显,要么见效慢。李宁湖又不可能买上几斤砒霜备用,不然一出事就给人抓住证据不说,砒霜也容易被验出。
正好她酿苹果酒都要去核的,想起来籽有毒一说,磨了一些拿猪试验有效后,索性都收集起来给磨了备用。反正如今不安全,毒药防身嘛。
袁禺意嘻嘻笑道“这什么药给我来一斤。”
李宁湖呵了一声,抛着手里的瓷瓶“一斤你当饭吃啊。”
袁禺意背着手,脚尖踢了踢倪明慎“如此形状,当是剧毒,怎的还没断气”
李宁湖将装毒药的瓷瓶扔给他“吃得不多,喝些水催吐能缓过来。吃多少能致死,我第一回用,却不清楚。”
袁禺意接过“不说笑,你祖母指点一回,我家山庄养得肥肥胖胖的锦鲤一条也没能活下来,着实可怜。看在这些鱼的份上,再给我一斤毒药,我给它们药些兄弟姐妹下去作伴,你看如何”
李宁湖“兄弟姐妹作伴”
“对,不然送些妻子丈夫下去更合适”
李宁湖“行吧,回头你让人到庄上来取。”
袁禺意心满意足“好了,此人我们拎走了。”
他拎起倪明慎,扭头看向窦玄章。
窦玄章道“二公子请先行一步,窦某尚有些话要说。”
袁禺意目光在窦玄章面上一晃,顿了顿才道“好。”
等袁禺意拎着倪明慎走下密道。
窦玄章静立在一旁,待袁禺意走远,他才用幽深的眸子望着李宁湖,一指密道“东家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宁湖明白这回他们二人来到是想帮助自已,窦玄章此次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她想了想,点点头“好。”
窦玄章在前头引路,李宁湖回头对四名婢妇道“好生在此守着,若有人叫门,便说我还未醒。”
四名婢女点头应下。
李宁湖随着窦玄章走下密道,光线一下昏暗起来。
窦玄章想到李宁湖不能暗中视物,便掏出火折子吹了吹,昏暗中便亮起一簇火苗来。
李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