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动机,似乎谁都有杀她的理由,可仔细一想,却又不至于下此狠手。
洛毓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本来就没指望你能有多大本事,你也不必自责。”
这话说得甚是欠揍,可对方是四皇女,林葳蕤就只能忍气吞声“殿下说得是。”
“本宫的那枚玉佩呢”洛毓朝她伸出手,骨节分明,指尖瘦削。
林葳蕤忙掏出来,正要递给洛毓之时,她有几分犹豫,动作顿住了。
“嗯”洛毓低低地问。
林葳蕤到底还是将玉佩递还到洛毓的掌心,心底生出几分惋惜。
若是有这枚玉佩,自己倒还可以毫无顾虑地将案子追查到底。
似是看出来她的心思,洛毓把玩着那枚玉佩“林侍读不必可惜,好好跟在本宫身边,日后多得是你为朝廷效力的机会。”
她言语之间有几分拉拢之意,林葳蕤不敢多言,只颔首道“是。”
堂堂都尉之女光天化日之下被杀,成了伏宁城百姓茶余饭后之间的谈料“你说说,权贵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先前还风风光光,指不定哪日就没命了,还是咱小老百姓这日子舒坦”
“那可不,可见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平平淡淡才是真。”
更有人小声道“听说这赵绔本身就做过不少恶事,约莫就是报应。”
“可不敢瞎说”
外界传得风风雨雨,林郁青却依旧守着脂粉铺岿然不动,丝毫不见慌张。
他既然敢下手要赵绔的命,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保证万无一失。
不过到底还是有人跟林葳蕤一样,从缈儿那打听到了消息,找上门来。
譬如面前这个自称是京兆府的人,叫做谢宜之的女子。
“大人要问什么,尽管开口便是。”放下手里的账本,林郁青温声道,不见丝毫的不耐烦。
谢宜之倒没想到,缈儿口中林葳蕤的夫侍,是如此谪仙般的男子,她眉头微蹙,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林郁青。
“大人”见她愣着不回答,林郁青又唤了声。
“抱歉。”谢宜之对着他淡淡笑了下,摊开纸卷执笔便问,“听闻你同赵绔有过不快,可否麻烦林公子仔细说说。”
“自是可以。”林郁青点点头,便将当日在店铺中与赵绔发生的事细细道出,与缈儿所言并无二致。
“只有这一次”谢宜之问。
“那倒不是。”林郁青摇了摇头,“之后几日赵小姐也来纠缠过,只不过我从未回应,那赵小姐约莫知道我是林家的人,只得作罢。”
倒也说得通,况且似林郁青这般后宅之中的男子,哪里会做得出杀人这等凶残之事,谢宜之不疑有他,一一记录下来“若林公子日后还想起其他的,可到京兆府来找我。”
“好。”林郁青颔首,从容不迫,“劳烦谢大人了。”
他说话之时,看似温和,却隐含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淡,好像凡间万事都与他无关。
能有这样出尘绝世的夫侍,谢宜之莫名对林葳蕤生出几分羡意。
她庶女出身,身为嫡女的谢韵之尚未迎娶正夫,谢宜之就不便成亲,更何况,为了在娘面前留下好印象,谢宜之从来都是洁身自好,未曾同任何男子有关系,不似谢韵之那般轻浮浪荡。
正在此时,店门口一声轻快的“郁青”响起,原本还在愣神的谢宜之顿时如梦初醒,收拾东西转身离开。
谁知她心神不宁,竟与迎面而来的男子撞到一处,纸笔落了一地。
“抱歉。”谢宜之忙俯身去拾起纸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