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毓倚着竹榻, 直到听她一口气叙述完,却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句“渴吗”
“啊”林葳蕤抬头, 被这么一问, 她才想起自己刚才跑上来的确有些口干, 只得讷讷道,“有点”
洛毓抬了下下巴, 支使缈儿“给二位小姐倒茶。”
“多谢殿下。”早就习惯了她的阴晴不定,林葳蕤接过缈儿递来的茶杯, 饮了小半杯,最后还下意识舔了舔唇角。
做这个动作时, 她并未注意到四皇女眸光暗了几分。
洛毓又将目光移到谢韵之身上“这位是”
“回殿下的话。”林葳蕤生怕谢韵之性情生猛,冲撞贵人,忙抢在她开口前回答, “谢小姐乃是在下太学中同窗,此次特意陪在下来不夜城中调查命案。”
谢韵之被林葳蕤抢了个先, 索性也闭上嘴,任她对答如流,自己则一言不发。
“既然林小姐有要事在身,本宫也不便打扰。”洛毓起身, 宽敞的衣袖轻扫过桌案,“后日休沐,再等你的结果。”
临走前她还朝林葳蕤掷了一样东西“这个拿着,出入府衙差遣官差便无人敢拦, 等案子结束,再还到本宫手上。”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葳蕤忙不迭接住,定睛一看,竟是一枚碧色玉佩,通体莹润透亮的玉佩雕刻皇家专属的凤纹,上面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毓”字,一看就是洛毓的私人之物。
这等贵重东西,林葳蕤就像是捧着个烫手山芋,想追上去还又来不及,扔又不敢扔,只得贴身放着妥善保管。
等洛毓一走,屋子里的氛围才算是轻松起来,原本跪坐着服侍四皇女的缈儿也起身,颔首同二人打招呼“谢小姐,林小姐,不知你们要问些什么”
若是往常,谢韵之定然要先同他调笑几句,可自从和林葳蕤交好后,她许久未来过这等烟花柳巷,感觉竟有点陌生,只是公事公办道“你同赵绔,近日可有来往”
“这几日”缈儿细细回想,“赵小姐倒未曾来过。”
“不是这几日。”林葳蕤补充,“就这个月之内吧,你最近一次同赵绔在一起是什么时候。”
“约莫是七八日前,赵娘宿在我房中,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那赵绔可曾表现出什么异常”
“没有。”
这就奇怪了,看来赵绔死得倒是突然,连与她亲近的缈儿都未曾察觉到不对劲。
“那在此之前,你可知赵绔接触或得罪过什么人”林葳蕤又问。
缈儿摇摇头“赵小姐同我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寻欢作乐,她的事情,贱身如何清楚,不过”
缈儿分明似是想到什么,话音却又戛然而止,视线朝林葳蕤看过来,似是在犹豫什么。
“有什么想说的,直说便是。”林葳蕤道,“我们不会让旁人知晓是你说出来的”
“贱身担心的不是这个。”缈儿轻轻摇头,“我若是说了,林小姐切莫生气。”
生气难不成还跟自己扯上关系了,林葳蕤更是好奇了“你说吧。”
缈儿斟酌着,将那日赵绔调戏林郁青的事说出来,末了还温声细语道“不过郁青公子洁身自好,当时并未搭理她过,想必赵绔没讨着好,也便作罢了。”
一番询问下来,林葳蕤寒着脸出了花楼,跟在她身后的谢韵之连连呼唤“林葳蕤,你等等我。”
林葳蕤放缓脚步,却直直朝巷口走去,谢韵之一把拉住她“这不是回太学的方向,你气得傻了不成”
“我没有生气。”林葳蕤在已经付钱与车夫租了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