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姑站在一旁颇有些气恼,“自去年起,长公主有意无意提起太子婚事,今日福宁郡主又私自前去东宫,这只怕也是长公主授意,好叫太子同福宁郡主的婚事落实。”她虽只是宫人,不该议论主子之事,可福宁郡主太过嚣张跋扈,从小到大惹了多少祸事,偏偏长公主爱女如命,对她溺爱非常。
这样的姑娘,身后母族强势,嫁谁都不会受欺负,恐怕还会闹得婆家家宅不宁,有长公主护着,她这一生也会顺畅平安。但她谁都能嫁,就是不能嫁做太子妃,太子妃需端庄贤良,福宁郡主一个字都不占。
太子妃的人选是重中之重,长公主的小心思只怕是毫无用处。
“此事莫再提,毕竟是姑娘家,总归要给她留点儿颜面。”姑嫂难处,天家也是这般。皇后一想着同长公主来往的这些年就头疼。
“是,娘娘。”柳姑姑点头,随即她又笑道“不过多亏了公主和世子,将福宁郡主给拦在东宫外头,不然还不知会生多少事端。”
提到自己女儿,皇后心情好了几分,她这女儿明明也是从小娇惯着长大,却不像福宁那样性子娇蛮。
可提到江洵,她带着几分看邻家不懂事孩子的惋惜,“阿洵这孩子,前几日皇上才罚了他闭门思过,可太后心疼他,叫他今日就免了责罚,这不是叫他日后越发没了规矩。”
“世子爷行事是不着调了些,不过世子爷心性不坏,如今不过是年纪小不懂事罢了。”柳姑姑笑答。
主仆二人这边说着此事。那头越容回了芙英殿,方才发觉她刚刚是被江洵骗了,他分明就是在那儿等着她上当一想到又被江洵轻而易举地给骗了,她就生气,连晚膳都少用了一半。
到了晚上,她有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是不是今夜有些闷热,叫她透不过气来。床前宫灯留了一盏并未熄灭,却因为没有剪烛芯,因而有些昏黄,照着屋中朦朦胧胧,恰似鬼魅重重。她干脆起身,推开窗户,倚窗而坐。
又快到十五了,月亮也渐渐浑圆,散发着无限柔和的月光。
吹着和煦的夜风,她心中那些焦灼逐渐被安抚。
因燕承钰的开解,那场噩梦也随风而去,她又成了从前无忧无虑的那个她。只是到了这深夜里,她偶尔还是会想起梦中情景。
外间有了动静,今日清歌当值,睡在外间榻上,她走进来,替越容披上外裳,“主子,夜里凉,您怎么坐在这儿吹风。”
“屋子里头闷得很。”
见她面上带着几分茫然,清歌怕她又如那日做了噩梦,便不哄她去睡,只坐在一旁陪她说话,“听说南越特使团带了许多南越那边的东西,这才在路上耽搁了,后日只怕就能入京了。”
“奴婢打听过了,这回随着特使团入京的可有好些南越那边的手艺人呢。”清歌语气放的轻缓。
“听说还来了位会通兽语的驭兽者呢。”
越容不困了,此刻来了些兴致,芙英殿养了一只黄猫,时常偷溜出芙英殿,这几日又偷偷溜了出去,不知何时回来。
“那咱们该请教他,阿黄到底为何时常偷溜出去。”越容心思被猫儿给牵绊住,再不去想那梦中情景。
又过两日,南越大王子率领特使团入京,燕承钰亲自去城门迎接。清歌还真不是哄越容的,特使团足足有五六百人,浩浩汤汤一片,好不热闹。
宫里头更是热闹非凡,为显燕国气度,各处都张灯结彩。越容一早便去往永安宫正殿中,今日她父皇母后要接见南越大王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