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叫长辈疼爱的,自然是越容,皇后怀她就极为不易,怀胎十月都未生。直到南部前线战况大捷的消息传回来时,她终于呱呱坠地,人人都说她是带着祥瑞降生的,从出生起,无人不喜欢她。
但若要问这宫里头,谁能时时讨得宫中上下欢心的,却是江洵。他是靖阳王世子,是太后最疼爱的侄孙,在他七岁时,太后下了懿旨要他入宫同皇子一起长大。他生母当年是京中第一美人,靖阳王也是万里挑一的风华俊朗,他自然就生的极好,这些年逐渐长开,继承了父母优点的样貌越发惹人眼,特别是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看着人时,总是满目情深,寻常他在宫中走动时,宫女见着他,便会羞红脸躲开。
自然事事也都有例外,从头一回见面,七岁的江洵揪了四岁的越容的头发起,二人就此结下了仇。
燕承钰游学归来,宫中自然是都要见他的,他们兄妹二人说一会儿话,皇上那边就宣了御前觐见。
越容已经收拾妥当,得燕承钰开解,此刻心情轻松了不少,连日来的病气都一扫而光。二人走在去往御书房路上,她不住地问着燕承钰京外之事。
“哥哥,你同棋圣下棋,谁赢了”越容奇道,燕承钰爱棋,此次游学去往江南白马书院,棋圣白葛在那儿教学,怎么会不手谈一番。
燕承钰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我并未同棋圣手谈。”
“白先生同阿洵一见如故,同他相谈甚欢,不曾见旁人。”燕承钰解释道,他虽位高,但一直礼贤下士,并不会强迫旁人一定要按照他的想法去行事。
白葛十四岁赢遍棋坛各大家,如今年近五旬,见过多少棋坛大家和天赋出众的少年郎,怎么会同江洵相谈甚欢明明江洵除了吃喝玩乐,其余的样样都不行。
越容惊了,“这是为何”
燕承钰刚开口,身后却有人替他答了,“自然是我颖悟绝伦,叫白先生一眼相中。” 说话的人带着几分懒散和狂妄,可不就是江洵。
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在越容身后,将他们兄妹二人的话给听了去。
他已经换了一身月白衣袍,若是忽略掉他脸上此刻带着的几分轻狂笑意,倒叫人能称上一句君子如玉。
若是从前,越容听见这话,便会开口讽他几句,只是当下,她心中却升起一股异样的心悸,便只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了。
燕承钰摇头,事实当然并不是如此,白葛在棋艺上无人同他一较高下,可他颇为风流不拘,与某些事上,同江洵倒真是一见如故。不过这话不好当着他家妹妹说,他只开口,“走吧,莫让父皇久等。”
剩下的路,越容就走的有些心不在焉了,江洵忽然伸手挡在她眼前她都不知,只吓了一跳,
“你干嘛”她凶巴巴地抬头看向江洵,虽重新上了妆,可她眼睛四周还是微微泛红,一点儿都不能叫人觉着凶狠。
不知何时,江洵走在她身侧,刚好替她挡着几分阳光,他放下手,前头是柱子,若是越容再走两步,就该撞上了。
“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容儿妹妹”江洵眼中带着几分戏谑,将妹妹二字咬的极重。面前的小姑娘永远不知道,她每次看似凶巴巴盯着旁人时,半分都不会叫旁人觉着害怕,只会激起旁人逗她的心思。
越容气也气不起来了,偏过头去,朝燕承钰走近了两步,远离他,带着几分恼怒小声嘟囔了一句,“谁要谢你,哼。”谁是他妹妹她多了解江洵,这人分明是拿着她方才在东宫认错了人之事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