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擎浑身一震,他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些,但也从没有人这样一针见血地揭开他最深处的秘密。
温杳转了个话题,柔声问他“云擎,你有什么事是想做不敢做的吗”
“有,”孟云擎低声说,“潜水吧。”
跳伞攀岩赛车蹦极他都敢尝试,唯独潜水,越往大海深处的那种密闭孤独感,仿佛身处在另一个世界,黑暗空洞未知,小时候被眼睛监视的感觉又出现了。
温杳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她说“那我陪你去试试”
“啊”孟云擎跟不上她话题跳跃的速度。
“潜水,去不去”
孟云擎低低笑了起来,在深山里小木屋,屋外狂风骤雨,他家小姑姑说要带他去潜水这有什么难的。
“雨停之后就出发,”他说。心中泛起的热意,几乎要熏上眼眶。
次日,雨后的山林里空气外清新,混杂着点点草木和泥土的气息。温杳陪着孟云擎熬了一夜,直到天边微亮。
她打着哈欠,敲了两下僵硬的脖颈,对孟云擎说“我进去补觉了,你今天要是饿了自己下山去找点吃的吧,等我睡醒我们就走。”
说完趿着拖鞋回房,一沾上枕头就睡得黑甜。
再醒来时已经是午后一两点,孟云擎不在家。温杳去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刚开始动筷,孟云擎喘着气跑回来了。
“厨房里还有。”温杳吸溜了一口,抬眼去看他,“你”
“怎、怎么了”孟云擎很紧张。
温杳点了点自己的右脸颊“你这里有些脏。”
他用手背一抹,确实沾上了一点泥土,转身猫进厕所里洗脸。一身清爽出来,温杳已经给他盛好一大碗面。他眼神微闪,坐下安静吃起来。
“你去哪儿了”
“随便走走。”
还没吃完,门外一群人吵吵嚷嚷的,有一个男人喊“温杳,你出来”
温杳皱眉,这么多人找她孟云擎嚯的站起,挡在她面前,他这个样子温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头疼道“你闯祸了”
“打架了。”孟云擎眼神漂移不敢看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打谁了”
“昨天那绿毛,我回来碰到他了,嘴太脏没忍住。”
他打了吴翔,温杳点点头表示知道。“我先开门。”
绕过他去开了门,屋外站着十几个人,领头的是吴婶的丈夫吴叔,刚那一声就是他叫的。
吴叔气势汹汹质问她“温杳,我侄子被你家的打残了,你看怎么解决吧”他拉过身边的吴翔给她看,吴翔适时鬼喊鬼叫。
原来吴翔是他哥哥的儿子,吴叔的侄子,这真是巧了。
温杳盯着那人看了半晌,勉强辨认出这只绿毛猪头确实是吴翔。他明显的伤口都在脸上了,手用绷带包住吊着,但不见半分痛色,声音也假得很,一看就是装的。
“哪儿残了”她淡淡问道。
吴翔哭着干嚎“手断了脸毁了嗷,还受了内伤,我胸口好疼”
“别的不说,脸怎么毁了明明比原先还像一分人样了”这就是跑上山碰瓷儿来了,温杳略过他,直接问吴叔“你先说你想怎么解决”
旁边亲戚七嘴八舌。
“可怜啊,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医疗费怎么也得上万吧。”
“还有那什么,对,精神损失费”
“这可是他们家独苗苗诶。”
温杳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