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和日子,长满了灰尘。
美好的一天从一个噩梦开始。
浮竹春绪醒来就知道,今天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她第一次做这个梦的第二天,大哥领着年幼无知的她拜死老头为师,从此她的生活变了个模样。
她第二次做这个梦的第二天,她这辈子的爹妈在睡梦中去见了灵王陛下。
她第三次做这个梦的第二天,她早上竖着走出家门,半个月后横着进了四番队的重症监护室,光抢救就花了卯之花队长两天三夜的时间。
如今,她第四次做这个梦。
梦的内容是她上辈子的最后一天的生活。说到底,对于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一百五十年的她来说,上辈子的每一天自然是不可能记清楚的。但是这一天不一样,重复的记忆可以产生新的神经元,艾宾浩斯曲线也告诉我们,反复重复可以更好地记忆。
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活着的最后一天,印象不可谓不深刻,再说这么多年来一而再再而三的做梦,连细节都能记得清楚。
我们来谈一下这个梦,无关弗洛伊德也无关荣格,只是单纯的探讨一下春绪姑娘上辈子的人生轨迹。
梦境是从一天的上午开始,到那时名叫“许醇”的姑娘的生命结束,共计时长约六小时,很显然,这世上不存在长达六个小时的梦,只不过梦中的时间,和现实总是有那么些出入。
许醇起床的时候,想对自己说声早上好已经有点勉强,因为她刚开机的手机上,数字时钟显示着“1033”这几个并不算醒目的数字和符号。寝室里空无一人,很显然她们没有叫自己起床,对此许醇也早就习惯了,毕竟自己算是昼伏夜出的夜行性动物,就算大学生活习惯性熬夜,但三个乖乖女室友跟她比也完全不在同一档次。
慢吞吞爬下床,然后迷迷糊糊去洗脸,手一抖,捧住的清水顺着脸颊向下流进睡衣的领口,十二月的凉水刺激的她浑身一激灵。
然后稍微清醒过来后,手机短信铃声响起,班长和学委一人好几条的短信像轰炸一样涌出,按时间的先后顺序,内容分别为叫起床,通知,以及哀悼。
数理统计的老师今天收了作业,并且通过班长转达旨意,不交作业者,同时按旷课处理记录在案。也就是没交作业的孩子,不但在作业上会被记一笔,还会被算旷课。
本校校规旷课三次者,取消期末考试成绩。
许醇同学,这已经是第二次被记旷课了,再多加一次,她就面临重修难关不是每个老师都那么好说话,选课制带来的结果就是也许你会选上一个严酷无情杀伤力堪比核武器的老师,很不幸,许醇同学这学期的数学老师就是上述类型。
就算是许醇没有机会再被记名字,这样的平时表现,成绩也必然会受影响。
其实最杯具的地方不是这点,而是许醇睡过头的原因她难得的熬夜不为看银他妈和听歌练歌,而是在补作业。
结果补得作业没有交上,还被多记了一次旷课。
这就是人生,你以为你起得来,结果还是没爬起来。
许醇虽然心里有点堵得慌,但还是淡定地把短信页面给关了,成绩什么的从大一开始之后就被她浮云了,虽然说是六十分万岁,但是真的要是没到六十,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了一眼书桌上凌乱不堪东一张西一张的数理统计作业,然后伸出手将它们归拢,随手就扔到脚下的旧资料袋虽然是连抄答案带写的作业,但是期末的时候参考意义还是重大的,就算是看见它们心中不爽,也只能在考试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