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道“不,此事是我不对,若是无碍,我可能与你一同去苏府虽不能磕头,好赖与苏老爷子上香请罪,也是我该有的礼数。”
再是对身后事不十分在意,但遇上旁人待祖父这般重视尊敬,苏磬音心下也是会觉熨帖的。
听着这话,她的面色也柔和许多,点头应了“也成,时辰还有些早,咱们是先去五福堂,还是主院”
她起这么早,就是因为按规矩,新嫁的媳妇回娘家,是需要提早说明,且出门前再去告辞,得了长辈的准许才成。
苏磬音虽不会难为自己,但是这些最起码的礼仪却也是会做到一个及水平,不会叫自个和苏家都落下话柄的。
当然,也就是不会落人话柄的及水平罢了,再多一分,那是万万没有的。
可向来讲究、看重规矩的齐茂行却是连这个及分都不想做了一般,闻言径直推着轮椅往坡下走“祖母身子不好,父亲与太太今日也事忙,都不必亲自辞行,屋里留了人,有人来问再说清楚就是。”
接替齐茂行的大少爷前天就回府了,再加上齐茂行前几天才刚把父母都得罪的死死的,不必多想,也知道自个过去定然得不着什么好话。
苏磬音原本已经做好了一大早就要有一番口舌的准备,没料到和齐茂行一起竟能直接省了,一时倒是觉着有些意外之喜。
横竖有齐茂行这个寸步不让的夫君在前头顶着,苏磬音就也乐得先当一个出嫁从夫的小媳妇,一点异议没有的应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抱节居,在往西角门里去的路上,苏磬音想到了什么,还又开口道“既是这样,咱们索性从西侧门出去吧。”
“往西角楼大街绕一圈,路过甜水巷,那有一家卖春卷的老铺子,老板娘做的一手好熟水,正好能顺道买下当早膳。”
自从大婚之日说了和离,苏磬音便待他便一直是相敬如冰,甚至冷嘲热讽。
齐茂行极少能见她这般满带着烟火气息的生动模样,愣了一瞬之后,也忍不住的被沾染了些一般,回应道“甜水巷我也常去,倒没吃过你说的这件铺子。”
想到在苏府时的日子,心情不错的苏磬音也笑了一声“哎,他家的面点做得平常,只是东家娘子的熟水手艺了得,不过她做的熟水也全是些女子喜爱的,颜色漂亮、口味甜腻,你若是不是专门买着给吴姑娘送过,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很”
提起吴姑娘来,齐茂行却忽的一顿,面色也莫名的低沉下来,露出些迟疑低沉的模样。
苏磬音见状,也才想到,鸳鸯馆的表姑娘的确是有一阵子都没有过来嘘寒问暖了,连这抱节居里,都显得比从前安静了许多。
这是吵架了
不过她对这一对儿真爱的情感纠葛并没什么兴趣,苏磬音疑惑了一瞬功夫,就也随意的略过了这个话头。
也是凑巧,刚提起这话不久,他们出了二门,就正巧路过吴姑娘住的鸳鸯馆门口。
鸳鸯馆却像是已有了客人一般,一道身影走下台阶,黑色的木门便在他的身后合了上去。
苏磬音远远看见,便有些疑惑,这位表姑娘是这么早就有客人了
看样子,好像还是个男人
齐茂行的动作猛然一顿。
那男人却像是发觉的他们过来的动静,转身凝目看了一会,举行迎了上来,走得近了,便能看出是一个一袭青衫,身形清隽的少年书生。
这书生上前几步,径直走向了轮椅上的齐茂行,一开口,便声音清润的叫了一声“二弟。”
苏磬音瞬间记起了来人身份。
刚刚回来的侯府大少爷,齐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