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苏太师之外,苏磬音的父兄也都是自幼读书,进士及第,只是因着苏老爷子去世,这才辞官归乡,结庐守孝,正正经经的官宦门户、诗书传家。
苏磬音出自苏家,他原以为也定是一个精于诗书,家学渊源的才女,却没想到,这性子,却与她预料的有些出入。
齐茂行还有心思琢磨苏磬音的家世性情,对面的齐侯爷却已经气的怒发冲冠。
方才齐茂行提起将君行接回时,齐侯爷心里还有些微妙的心虚与愧疚,想着好好与嫡子解释一二。
如今到了这地步,莫说什么愧疚解释了,他只气的不请家法来教训儿子,都已经是看在了宫里殿下的份上。
果然天生就是个不肖子,已被老太太和他娘纵的坏了根底,与自小懂事的君行比起来,差的何止天地之别
他将庶长子接回来继承家业,还是对了齐侯爷恨恨的想罢。
“也罢了,我是管不得你了,这抱节居里日后再有事,也不必来扰我清静”
既然无法请家法,他也不愿意再和这个不肖子置气,最后撂下这么一句话后,一甩衣袖,便也干脆的扭身而去。
齐侯爷带的人走了,之前的管事男仆们也都被带下去了领罚,抱节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苏磬音走出来想了想,看了一眼一旁沉默的齐茂行,觉着自个也不知道能说什么,索性便也叫人将碗筷桌椅都收拾了,也转身回了自个的那一半屋内。
“将窗户关了吧,像是有点凉。”进屋之后,苏磬音随口吩咐了一句。
凉倒是次要的,主要齐茂行还在院子里,窗户大开着,一抬眼就能看见到底不太方便。
但虽然关了窗户,进了春日之后,府里也是才给窗户换了清亮透气的青纱,隔着轻薄的窗纱,还能清楚的看见齐茂行还没回来,反而又拿起了方才的弓箭,对着树上的箭靶一下下的开起了弓。
石青将对着院里的窗子都合上,走回来,便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虽说着太医署里已在尽力解毒,可到底能不能当真解了还是两说,唉何必呢还费这力气呢”
苏磬音闻言也沉默了下来。
石青说的没错,毒一日解不了,齐茂行这性命一日便是悬在半空中的。
更要紧的,是按着太医的说法,这毒霸道的很,之后还会一日日的侵蚀人体五脏,再过几个月,齐茂行一日日的虚弱下去,莫说开弓威胁了,再受了类似今早的怠慢之后,只怕要瘫在床上,话能不能说得清楚都是两说。
她敬佩齐茂行走到这一步,都仍旧不放弃希望的坚定韧劲,心底里也祝愿着太医们能早日钻研清楚这毒,救下齐茂行的性命。
但是说到底,齐茂行这个人,到底与她并不是真的的夫妻,她敬佩祝愿也就罢了,更大的心里,还是要多操心操心自个日后的处境。
齐茂行废了,并且就这么两日功夫里,就接连将李氏母女、与公爹齐侯爷一并得罪了个遍。
剩下一个老太太,如今还态度微妙,指不定日后还会不会再像以往一样,处处偏心照顾这个嫡出孙子。
她自从嫁进这个齐侯府里,处境就从来没有一帆风顺过,再这么下去,她的日后只怕还要更难一些。
苏磬音的面色沉静。
还好,祖父自小便教导过她,人贵自强不息,她也从来没有把自个的全部指望都放在旁人身上过哪怕这个人,是她明面上的夫君。
更莫提,齐茂行于她,从来也不是什么叫人放心的背后倚靠。
从前齐茂行在时,她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