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姑娘已经醒了”
主屋里,月白刚轻手轻脚的关了房门,正想着叫人,一抬眼, 就看见一向爱睡懒觉的苏磬音, 这时却已经起了, 正立在炕下,自个穿着一件短袖梅花对襟单衣。
不过月白倒也不是十分诧异,屈膝爬上炕头,将最里的窗棂支起一条缝“姑娘这两日起的都很早。”
苏磬音也与她笑了笑“嗯,早些起来, 趁着凉快的时候, 早早练了飞刀。”
月白伸手叠起着被褥“姑娘当真勤谨。”
石青慢了一步, 提了热水进来,正听见这句话,便也顺口应了一句“咱们姑娘什么时候不勤谨了也就是来了侯府没事干,才多睡了会儿, 之前在咱们家里, 才几岁就天不亮起来背书, 老太爷都夸,是他教过弟子里, 少有的用功自律的呢”
这倒是真的, 苏磬音虽然面上瞧着像是有些闲散, 但能从十几年应试教育里爬到最上头的那一截儿的,哪一个不是早起晚睡、书山题海里爬出来的尤其是她这种从小就懂事的乖乖小学霸, 都是打小就培养出来的良好学习习惯。
在苏家时, 打十岁前, 祖父是会常常劝她小孩子家家,不必这般着急,每日就要把她赶出去,叫小丫头哄着陪她玩一会儿翻花绳、踢毽子什么的。
想到从前,苏磬音便也忍不住笑了,解释道“懒散了小一年,也该紧着些了,最近不是又添了飞刀这一桩,不论文武,想要出功夫,都总是下功夫的,这事儿偷不得懒。”
石青便也深以为然的点头“可不是,你看姑爷还在府里的时候,哪一日不是天不亮就起来练弓练剑,日日都练的一身大汗回来,一点儿不必姑娘读书时轻松。”
听到“姑爷”两个字,苏磬音才刚刚露出了一些的笑意,便忽的消散了大半,她垂了眸子,一点波澜都没有的开口道“二爷可走了,用了早膳吗”
昨夜里回来的齐茂行,最后并没有与她一块儿睡下,在她说出不论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没什么用处之后,齐二就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一般,生生的在原地愣了许久,最后,只匆匆撂下一句叫她好好歇息的话,之后逃也似的扭头出了门去。
后来石青去看,只说好像是睡在了之前苗太医的院里,但是特意去送了被褥回来的长夏,却说二爷并没有歇息的意思,她回来时,瞧着人还坐在院里,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呢
苏磬音听说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了厨下,叫长夏除了干净的铺盖外,又送了一份宵夜去。
苏磬音原本还想叫长夏也一道过去伺候,不过最后齐茂行见着之后却拒了,甚至连宵夜也未曾用,便都叫长夏连人带东西回了德音居去,苏磬音见状,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叫长夏下去歇着,自个也如前几天一样,一人睡了下来。
这会儿月白闻言,面上便露出几分试探“已经走了,我刚见着长夏,她说寅时过去就没见人,问了门房,说是半夜不到五更天,就又骑马回去了。”
这么早,城门都还没开,不过细算起来,虽然国丧的消息没有真正下旨,但是听周遭庄户说,进京的城门直到现在也还一直守的极严,不是拿着牌子,亦或者有当真要紧事,诸如拉粪送粮这等不能耽搁的,剩下的什么买卖闲逛、甚至赶考投亲,也都一概不许随意进出,全都拦在城外头呢。
甚至苏磬音昨日新收的两个学生,就是这几日被拦在城外,在附近村舍里住下的人牙子,听闻这边儿住着一位京里的贵人,顺便过来上门推销了一遭,这才叫叫苏磬音顺手收下的,
齐茂行既然昨天可以出来,自然就也有回去的法子。
只是苏磬音看了看天色,低头想了想,昨天齐茂行回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