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齐茂行打小就是个傲头傲脑、宁折不弯的顽固性子, 不信邪、不认命,就算撞着南墙,都要再狠往前挤两下试试能不能撞破,用太子殿下的话说, 倔的恼人。
但是此刻认出来眼前的揽月, 就算是齐茂行, 一时间竟也忍不住疑心起了自个最近是不是八字不顺开罪了哪位过路神仙, 专门给他丢了几个槛儿
怎的偏偏在来的路上,才忽的知道了大哥还有一位小侄女儿的存在怎么偏偏他不过就是分头去现买一份见面礼,就是分开了这么一会儿功夫里, 就叫磬音在苏府的大门口遇见这么个败兴的玩意
换一个时间, 这事儿不会闹在苏府外头,就算不换, 但凡是他当时在场,不说立时处置了,最不济最不济,也要按在苏府外头, 决计不会将人带进苏府来。
从前表妹的丫头, 扭过头来找他救命却找到了磬音的头上, 且还是在他特意与大舅哥见礼告罪的日子,被领进了夫人的娘家
这都算是什么事
齐茂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丫头的哭泣求肯理也不理, 只是推着轮椅往前走到了苏磬音的身旁,伸手叫了一声“磬音”
苏磬音的手心原本是放在案上的茶盏上,见他伸手, 便猛的缩了回来。
她微微抬眸, 神情说不上生气, 当然,越发算不得高兴,只是淡淡的,侧头示意地上的人“先将正事儿解决了再说罢。”
齐茂行的心下便又是一空,他张了张口,面上的低落之色一闪而过,再转向厅中的揽月时,便是明显的怒意“可是齐君行指使你来的”
没错,哪里有这般凑巧的事他疑心还是齐君行这个小人故意打听好了,专挑着在苏府的时候派人过来恶心他的。
“不是、不是,是赵王府,出府以后,奴婢一直与姑娘住在城西的小宅子里,可是七天前,十几个人忽的破门闯进来,什么也没说,就硬是押了奴婢与姑娘关进了赵王府,直到如今还不肯放出来,奴婢听说,是赵王爷的郡主瞧上了大爷,要招大爷做郡马了”
地上模样狼狈的揽月又是狠狠磕了个头,连哭带求“二爷,赵王府这般凶狠,定然是不会放过姑娘的,看在往日的情分,您救救姑娘吧姑娘,姑娘还怀着身孕呢二爷”
听着这话,苏磬音与齐茂行两个都有些动容。
苏磬音在意的,是这个表姑娘居然真的去做了齐君行的外室,还这么快就有了身孕。
而齐茂行眉心微沉,听到的却是“郡马,”与“七日前”这几个词句。
他直起了身子,面色冷的刺人“齐君行要做郡马的事儿你是从何处听来既是也将你关进了赵王府,这会儿又是如何出来的”
揽月身子一抖,哭得更惨“满王府的人都是这么说,二爷,赵王府不拿我们当人看,非说我与姑娘都是王府的逃奴,关在廊下角房里,每日还有干不完的苦役”
“奴婢好容易寻机逃回来,去了侯府里寻二爷,才听说您已经不在府里住,又顺着打听了二奶奶娘家,今儿个才好容易又寻了空隙,来与二爷求救。”
“冲撞了二奶奶,求二奶奶恕罪奴婢实在是心疼姑娘,并不是有意冒犯的”
说着,又一下下的冲着苏磬音磕起了头。
苏磬音原本的性子,是一向都看不得下人奴婢这么与她下跪磕头的,她觉着折寿,也担不住。
但是这会儿对着面前的揽月,她却是面无表情,连拦一句的意思都没有,任凭她磕的再响,心下也是毫无波澜。
有什么好拦的,都已经去过了侯府,表姑娘怀的是他齐君行的钟,那你该去求找齐君行去啊,跑这儿来求齐二什么
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