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别瞧了,不也就两个时辰,也等不了多久呢”石青看着苏磬音的神色,便有些促狭的调笑起来。
苏磬音瞪她一眼,扭过头去“有笑话我的功夫,便出去泡一壶浓浓的茶来,咱们一道喝了,一会儿还有的忙呢”
她们这次回去给侯府袁老太太祝寿,之后又在苏府耽搁了好几天,算起来,也是另带了一车的琐粹行李的,就连在四象街上,叫齐二套中的那只大白鹅都没落下,就更别提旁的。
这些东西搬过来,连清扫带整理摆放,她们三个,也并不算轻松。
石青讨饶的笑了笑,和月白一道出去烧水找茶了。
在学堂这边儿住下也是有好处的,后头就近就有山泉清溪,不单待着凉快,用水也更方便些。
京中的井水,时候久了,总有一股说不出的苦碱味,如侯府这样的豪富人家,井水,是一向只用不吃的,入口的水,每日都有专人去山里特意打好送来。
如宫中的贵人们,甚至还有一口专门的泉眼,宫务府里留着人看管,宫中禁军一路护送,只有皇家才能用。
山泉水,的确是要比京中井里的来的清冽绵软得多,石青与月白两个找着厨下去烧了山泉水,沏了茶一壶带着的清茶来,送到了苏磬音手里。
之后她们三个略微歇一阵子,便也果真忙了起来。
中间两个丫鬟又出去换了一回茶,回来之后,月白倒是面色寻常,倒是石青,给苏磬音送了茶水之后,就站在一旁,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磬音也没多问,只是带笑等着,她知道石青一向是个耐不住话的性子,若是当真有话,多半憋不了多久,就一定会说出来。
果然,一盏茶还没用罢,石青便忍不住似的叫了一声“姑娘。”
苏磬音笑了笑,抬头看向她“憋不住了”
石青闻言就是一愣,一旁的月白也忍不住带笑看了她一眼“就知道你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方才来冷着脸教训呢,这会儿又觉着人可怜,后悔了不是”
苏磬音放下手里茶盏“怎么了,说吧。”
石青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还是月白上前,三言两语开了口“方才我们出去,遇着一个婆娘,说是雇来干活的潘木匠家里人,跟着木匠,现如今在外头干些清扫的杂事,守在外头,一见着我和石青,就塞了银子过来,说是有事想求主家恩典,想要托我们两个,给您带个话。”
“我们想着,这会儿虽然不是在侯府里,也没有随便一个外头的婆娘就能见姑娘的规矩,当然没应,石青这丫头脾气爆,还臊了人家几句,就赶着送茶回来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苏磬音听着,便有些有趣似的抬头看向一旁的石青“这倒怪了,你都臊了人家,怎的这会儿又反悔了不成”
石青有些不忿的模样“谁反悔了,是我走了之后,扭头看了一眼,瞧着那婆娘偷偷抹眼泪呢”
“我也没骂她,她倒哭个什么,我就又想着,怕不是真的遇上什么天大的事了吧”
月白只是笑“再是天大的事,又与你何干”
这也寻常,自小在一块长大的情分,苏磬音是当然知道这两个丫头的。
月白面上是一副好脾气,见人三分笑,出了名的好人缘,上上下下,与谁都能聊上几句,但她心底里却最是清楚沉稳的,口上也向来能把得住。倒是石青,看着是个小爆竹惹不起的主,其实心里却是比谁都软,倒有大半时候,都要靠着月白帮着分辨看顾。
忙了半晌,苏磬音也正好有些累了,加上她的性子,原本就是不怎么在意这些所谓规矩的,闻言便往后靠着,又啜了一口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