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可以随意防线的事。
她好像不该提起他的伤心事。
这么想着,苏磬音张张口,便想道歉,但齐茂行说罢之后,却已径直略过了这个话头,只叫奉书把方才从东宫带回来的盒子拿出来,转手给了她“你看看,我特意与娘娘求来,想要给你的。”
苏磬音一愣,低头看去。
三尺见方、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小块料子,质地也很是轻薄,在日光下,闪着微微的金光,不是十分明显刺目的那一种,似有似无,放在手上轻飘飘的,像是拢着一团云雾轻纱。
虽然从前只是耳闻,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但只见到的第一眼,苏磬音便也猜出来了
这是流金缎。
流金缎的金色并不是染的,而是南边有一种金蚕,吐出的丝茧便天生透着隐隐的金光,用这样的丝织出绸缎来,轻若云,灿若金。
这种金蚕的数量稀少,又很难照料,自打前朝开始,就都是要上进宫里的贡品,外头难得一见,千金难得一尺
更要紧的,是这个流金缎,苏磬音记得很清楚,是白小弟去管自家南边的桑园,临走与她辞行时,信誓旦旦要送她的。
以往也没见想到,只小弟一说,就立即特意与太子妃娘娘求了来,说与这事没关系反正苏磬音自个是不信的。
苏磬音欣赏了一阵儿这上进的好东西,半晌,又好好放回盒里,只对他似笑非笑问了一句“你怎的好好的,想起来与娘娘求流金缎给我”
原以为齐茂行会有所遮掩,但他闻言之后,却说得一本正经,外坦白“我先送了你,等得那白家小弟再给你时,你便不觉着新鲜了,也不会觉着有多难得。”
说来也是奇怪,听了这样的话,按理说心下该是有些介意、甚至暗暗觉着麻烦的,但偏偏这时候,苏磬音却只莫名的觉着好笑。
她张张口,方才还想问一句为什么要让她不觉着小弟送的缎子新鲜,但这回儿却忽的不必问她也能猜得出缘故,实在觉着不必要多此一举。
她从太子殿下宫里出来时,也打算过先说一说齐茂行要给她的铺子的事,推辞拒绝的,这会儿也忽的不愿意再多提这扫兴的事。
她瞧着门前的艾草菖蒲,又微微抬头,天边不知是谁家在园子里放了的风筝,飘飘摇摇,闲散惬意。
在这样的情形下,苏磬音摇了摇头,决定顺从心意,暂且不必多想那乱七八糟的顾忌。
她笑了起来,忽的与他问道“今日城里最热闹的地方是哪儿”
“那就是四象街天桥了。”齐茂行思量一阵,这般回道。
苏磬音便也眉眼弯弯,抬手一挥,兴致勃勃“好,咱们去四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