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茂行这几日里的所作所为,的确是自作主张,又叫人十分迷惑。
但要说叫她有多生气,那也当真不至于。
主要是齐茂行干的这些整理的活儿,都实在是过于优秀了。
没看见自从齐茂行搭错了筋之后,她的东西都整顿的,简直如获新生。
并且齐茂行还不是整理了之后,只是面上看得整齐,想找什么东西,却反而找不着的那一种。
齐茂行是真的仔细观察过她的习惯,所有东西都极有规律,都放在最合适的地方。
就像是手上的书签,不但整齐,并且也是真的会给她带来方便的。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她和齐茂行只是明面夫妻,别说在这地界儿,哪怕是上辈子里,能遇上了一个这么任劳任怨、收拾东西还能收拾的满心高兴、田螺小伙子化身一样的丈夫,别说嫌弃了,她都得偷着乐
要按着这么说起来,齐茂行得了高兴,她得了方便,并且都说明白了各存各的心,并无什么后顾之忧的事,她为什么要阻拦
这么一想,苏磬音抬起头,便也当真心平气和摇了摇头“没有生气,这些明面上的东西,你想整就整好了。”
说罢,想到齐茂行刚说的有什么不喜欢,就直说的话,她想了想,便又开口道“我想去院子里,一个人看会书,成吗”
齐茂行自然听出了她特意加重的“一个人”三个字。
他立即很是干脆的点点头“好,你是想出去看书若是想在屋里,我出去院子待着也成。”
苏磬音本来就是那种遇软就更软的性子,齐茂行这般配合,她也很是客气“不必,趁着这会儿天气凉快,正好能出去透透气。”
齐茂行见她这话的确是真心,便也点了点头,果真转身,就自个往罗汉榻那边儿去了。
苏磬音见状,这几日里心下的介意,也莫名的消去了许多。她拿着书出了屋门,想了想,决定干脆去后头竹林里坐一会儿,又凉快又有雅意。
只是她才刚走到侧边的垂花门口,迎面就看见穿着一身褐色短衣的小厮奉书正巧走了过来。
看见苏磬音后,奉书规矩的跪地见了个礼“见过二奶奶。”
苏磬音与他点了点头,遇着了,便又随口道“你这是在忙什么,好几日不在庄子里见你。”
奉书也有些诧异的模样“二奶奶不知道张家那处庄子买下来了,二爷叫小人回京里去找修缮的匠人。”
苏磬音也是一愣“买下了什么时候”
奉书便笑了起来“爷为着这事,前些日子,还特意叫车又过去瞧了一遭呢说是那处庄子宅院,奶奶是有大用处的,当初地动震毁的屋子、还有那满院的杂草、破败的砖头木头,要都先收拾妥当了”
说罢,见苏磬音满面不知情的模样,便又殷勤道“想是这些小事,不想麻烦您费心,二爷吩咐,叫小人先去寻好了妥当的匠人都备好了,说是这些事都收拾妥当了,再请奶奶去过瞧着,看怎么改”
听着这话,苏磬音的动作便也忽的一顿,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论如何,在张家庄子的事上,齐茂行是打一开始就已帮了她很大的忙,并且找到的这庄子宅院,也的确是处处妥当,前后周全。
虽说这些都不是她主动要求的,但除非这处处合适的学堂她有志气不要了。
否则,这种一面受了人照顾,一面却嫌弃埋怨,那就叫做不知好歹,她必然是做不出的。
前几日齐茂行与她提什么男女之情,她心下只觉可笑,要不是因为他们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