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馆外,在揽月的身后, 相伴出现了两道人影。
单单是看到当前的表姑娘吴琼芳时, 倒还好些, 齐茂行心下虽有些迷惑不解, 但却还算冷静。
但看到出现在表妹身后, 再熟悉不过的庶兄齐君行时。
齐茂行的眸光便是猛然一缩, 脸色都一瞬间凝重起来。
齐茂行自个都是如此,对面的表姑娘吴琼芳自不必提,身子一抖, 面色只以眼见的功夫就变得惨白起来, 嘴唇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整个人还忍不住微微颤抖着。
这会儿看起来, 倒是很符合葛大夫刚说的“已病的起不来”的模样了。
见她这幅面色,瞪大了眼睛的葛太医回过神来,将手里刚刚抢过来的药碗又给丫鬟揽月塞了回去, 一手猛地抓住吴姑娘的手腕,另一手便顺势翻转, 就这么站着诊起了脉来。
葛大夫年纪虽大,动作却是矫健的很,表姑娘又正是被吓了一跳,神思恍惚的时候, 等得她回过神猛地缩回了手时, 葛大夫早站着摸了十几息的功夫。
虽说没诊太多时候, 但葛太医还是很有自信的模样, 拍拍手,立即开口道“你这不是伤寒,是忧恐太过,还有心悸之症等会儿老夫给你找几丸压惊的药丸子啃啃,不是什么大毛病”
说罢,像是为了描补刚才的“判断失误,”葛大夫又对一旁的揽月道“这么说起来,这药不是你家姑娘吃的啊,是哪一个病的这般厉害多大年纪吃这虎狼之药可对症几日了”
问了几句,见揽月只是满脸呆愣,一句不回,医者父母的葛大夫便越发不放心起来“不成,不管是谁,你还是带我瞧瞧去,无事,不管是谁,这个就算是老夫白看的,不收你们银子”
瞧着表妹与庶兄一起从屋里出来,又听到葛大夫这“惊恐太过”的诊断,再看着表妹主仆两个如出一辙的惊慌神色,齐茂行便好似猜出了什么。
“看来,是我不该去而复返,竟把你心悸的毛病都吓出来了”
他在轮椅上一点点绷直了脊背,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面无血色的表妹一眼,声音低沉“既是无事,倒是劳烦葛大夫白跑了一遭,奉书,送大夫出去罢。”
葛老大夫还在忧心着那个不存在的吃药病人,一时间并不肯走,还是奉书瞧着少爷的神色实在是不太好,咬了牙,硬是半请半拽的给送了出去。
直到了这时,一直不曾开口的大少爷齐君行眸光一闪,方才缓缓迈步,行到了阶下来。
他的面上丁点儿异色也无,仿佛眼前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一般,看向齐茂行时,嘴角甚至还带了明显的笑意“二弟不是刚走,怎的又这么一声不吭的回来了倒叫我与表妹都吓了一跳。”
齐茂行微微抬眸,声音冷的好似一道寒冰“琼芳算你哪门子的表妹”
大少爷见状却反而更加满意一般,一本正经故意道“这是什么话,表妹的亲戚是从先太太那来,我身为”
可不待他说完,齐茂行便猛地打断了他,一字一句,说的既清晰又冷厉“你身为妾生子,生母还是毒杀主母的大逆罪人,府里不将你逐出家门,都是因为父亲瞎了眼,你这是从哪扯来城墙厚的颜面,竟敢在我跟前,恬不知耻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刚刚才把葛太医送出了门去的奉书,一回来就远远的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他只吓的心头一跳,左右瞧了瞧,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这主屋附近除了刚从屋里出来的揽月之外,并没有旁的下人守着,少爷的这一番撕破了脸皮的话语,除了他之外,也并没有别的人听着。
看着大少爷闻言之后,一下子狰狞起来的脸色,奉书的正要上前的脚步就猛然一顿,一时之